曲荷垂眸掩去眼底的譏諷。
男人下意識說的話才是心底最真實的。
曲荷借著整理頭發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心里冷笑,臉上卻露出幾分疲憊:“喬助理林秘書工作都還不錯,更何況還有安特助盯著,不會有什么事的。”
聽到‘喬助理’三個字,錢昭野的眼神微微閃爍幾分。
曲荷沒有錯過這個表情,她故意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最近籌備婚禮太耗神,工作上有點力不從心”
錢昭野心思微微觸動。
難怪這兩天曲荷怪怪的,原來是累了。
他露出體貼的笑,“這段時間是有點辛苦,那你就休個假放松一下吧。也趁著這段時間準備一下婚禮。”
“那我下午交接完工作就走。”曲荷趁熱打鐵。
“下午?”錢昭野的聲音高了一個八度,“這么快?”
拒絕的話已經在嘴邊,卻在想到剛才那些下屬議論曲荷的話后,一股無明火涌上心頭。
他微沉著臉點了下頭,“也好。”
走出辦公室,曲荷交代完工作后,坐電梯離開了。
看著電梯數字不斷變小,曲荷笑了。
這一次是她自己按下的下行鍵。
是她先選擇終結這段感情。
曲荷離開公司后,開車去了荷月坊。
這是四年前她和學妹司月一起開的一家陶瓷店。
當時她畢業后就去當了錢昭野的秘書,工作的忙碌加上錢昭野的反對,她已經漸漸忘記曾經陶泥在手的觸感,也忘記了曾經她的熱愛。
直到一年后遇到了剛畢業的司月。
司月家境不好,當時因為擺攤賣自己做的手工陶瓷擺件而被城管驅趕罰款。
她那么小一個人卻死死護著懷里的那些陶瓷擺件。
當時曲荷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出手幫了她。
后來她瞞著錢昭野,自己出了錢,拉著司月入伙,一同開了這家荷月坊。
荷月坊一共兩層樓加一個后院,開在北城四年前剛開發的十三巷街區。
這幾年加上政府和文旅開發,吸引了不少游客來打卡,連帶著店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只是這幾年她的心思一直在錢昭野那里,很少來這里,基本上只有司月在打理。
曲荷抬頭看著刻著“荷月坊”三個字的木質招牌,深深吐出一口氣,推門而入。
掛在門檐下的陶瓷鈴鐺發出脆響。
原本還在清理拉坯機的司月聽到聲響條件反射轉頭,在看到曲荷后猛地起身。
“學姐!”
她像兔子一樣跨過一排排拉坯機,蹦到了她面前。
司月齊耳的短發輕輕晃動,齊劉海下的杏眼瞪得圓圓的。
她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來,剛想去拉曲荷的手,卻在看到手上的陶泥后縮了回來,絞著手指,臉不由得泛紅。
“學姐,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啊”
曲荷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霧霾藍裙子。
這還是今天她特意為了氣錢昭野換上的。
她淺笑,抬手揉了把司月蓬松的短發,逗她,“怎么?我平時不漂亮?”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司月急得直擺手,劉海一跳一跳地。
“學姐一直都很美,只是”她的聲音很快淡了下去,“錢總他他不是不喜歡你來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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