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風的視線挪開,也并沒有喊出27號的數字。
如釋重負的譚小茜,這才發現自己后背和胳膊上的汗毛,已經全部立起。
自從成為黑鳳凰的隊長,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如此驚悚,如此后怕的感覺了。
但先前,白羊那投射來的目光警告意味也很明顯,那就是你表現得很差勁,離被淘汰已經不遠了。
“為什么淘汰我們!”
9號和42號站起身,沖著秦風憤怒喊道。
秦風走過去,沖著9號選手說道:“從扛起你戰友的那一刻起,這二十三公里的路程,你總共讓他摔了34次。如果他是個大活人,這會兒應該已經被你給活活摔死了。”
9號像是被噎住了一樣,他只當這是個沙包,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戰友”,自然也就不存在輕拿輕放。
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家伙居然全程記錄著他摔打沙包的次數,簡直太變態了!
他還想為自己辯解:“這只是一個沙袋!如果是個大活人,如果是真的戰友,我,我肯定不會這樣!”
秦風將本子上記錄的數字懟在他臉上:“那為什么別人都能輕拿輕放,都能控制在3-5次以內?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心里根本就沒有同伴這兩個字!”
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9號羞愧難當。
撲通一聲坐倒在了沙袋旁,不停的用拳頭捶打地面以此發泄心中的不甘。
秦風選擇性無視,轉頭看向42號這個叫侯瀟,來自中原戰區虎賁特戰旅兵。
42號情緒同樣激動,嗓門喊得很高:“助教,我可沒有像他那樣,我一直輕拿輕放,像對待自己親兄弟那樣對待自己的戰友!”
秦風笑了笑,單手提起地上那個人形沙袋,掂了掂重量,然后翻了個身。
“這是什么?”
“這,這是槍傷.....”
42號眼神慌亂,顯然是在扯謊。
秦風單手提起百來斤的沙袋,掄起來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沙袋四分五裂的同時,也讓這家伙從山坡上翻滾下去,摔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秦風站在山坡上,怒視這個兵:“我的子彈,并沒有打中你的沙袋,哪里來的槍傷?你以為你的小動作,沒人發現?”
“偷偷給戰友放血,減輕負重,你簡直就是軍人的恥辱和敗類!”
42號被罵的狗血零頭,內心雖有不服,但也確實無話可說。
他的的確確在秦風開槍過程中,故意蒙混過關,假裝讓“戰友”中槍受傷,以此來減輕負擔。
因為他深知,這個沙袋不僅僅要陪伴他們二十三公里這么簡單,接下來的三十多個小時,他會一直一直如影隨形陰魂不散!
想要熬過去,他只能動點歪腦筋,可卻沒想到做的那么隱蔽,洞口開的那么小,卻依舊被秦風給抓到了。
秦風指著被淘汰的二人:“去那邊挖個坑,把你們的戰友埋了。邊上有牌子,立上碑,寫上你們的數字,然后滾蛋!”
......
一鍬一鍬挖沙子的聲音接連響起。
很快,一個足夠一個人躺進去的小深坑就挖好了。
李家勝,高天翔,方勤等人就這么默默的抱著膝蓋看著他倆,心里也愈發意識到這個地方的殘酷。
尤其是那些個臨近淘汰邊緣,在第一項訓練中就表現不佳的人,更是無比惶恐。
就像是突然回到高考考場,看著面前一個字都讀不懂的高中數學,英語,語文試卷時的那種緊張和不安,也重新回到身上。
就在被淘汰的二人,準備按照秦風要求,將“戰友”丟進沙坑里頭掩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又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的是農場總教官,毒蛇。
9號和42號回頭望著他,眼里帶著殷切的希望。
他們希望能再得到一次機會,能有所謂的將功補過。
但很可惜,農場是絕對公平的,在這里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
“你們兩個,躺進去。”毒蛇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