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跑,跑不動了...”
“再走一段,兩百米,到前面那片草叢,咱們再歇...”
“行,你,你拉我一把...”
兩個學員,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此時,天空拉上黑幕,月亮也爬上半空。
兩人從白天一直走到晚上,中途幾乎就沒有怎么停下過。
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喝,為的就是能把那些老兵給甩的遠遠的。
這樣一來,他們才能有充足的時間去休息補充,同時為第二天的行軍做準備和規劃。
二人藏進一片一米多高的草里,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兒,應該是安全的吧?”
“應該吧?”
“餓死我了,我現在兩條腿都是軟的,我得趕緊吃點兒東西,喝點兒水補充一下體力。”
先前抱怨跑不動的學員,把槍帶掛在脖子上,拉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一包單兵自熱口糧。
可剛要撕開包裝,就被同伴給一把攔住了。
“你干嘛?”
“這才第一天,你就吃單兵口糧了,那剩下的天數,你要怎么辦?”
“可是我餓啊!反正有三包呢,吃一包也沒事兒,大不了明天不吃就是了...”
“等會!你是不是沒搞清這個訓練項目的規則是什么。一包口糧,等于一條命,你自己消耗掉了,就等于給自己減一條命,你知不知道?”
“啥?”
這家伙剛把包裝撕開一個小口,立馬就停住了:“黃隊長不是說,每人三條人命是固定的嗎?”
同伴點頭:“是固定的沒錯。但他特別強調了,三條命對應三包單兵口糧....主動把自己的口糧贈予別人,等于損失一條命,自己吃掉,肯定也會減少。”
“嚴格來說,其實我們每個人有四條命,除了本身那條命以外。其他三條命,都是單兵口糧給的,吃一包少一條命。”
“臥槽,是這么個意思嗎?”那家伙人都傻了:“我,我還以為,哪怕一次把三包口糧都吃了,也能有三條命呢。”
“你做夢呢!”同伴翻了個白眼:“人家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前期,盡可能不要去碰單兵口糧,不然怎么叫野外生存,不然怎么壓榨潛能?”
“如果可以,最好明天也別碰,放到最后幾天最保險。這些單兵自熱食物,既是口糧,也是血條,在身上放的越久越容易挺到終點。”
“哎,訓練就訓練,搞那么復雜,真的是頭疼。”
“人家這個規則,也是看咱們是菜雞,才額外增加的。要換了他們的人訓練,一人肯定就一條命,但我們不行,我們上來就被淘汰,那還玩個啥?”
“行吧行吧,直到了....”
那個兵躺下,準備休息一會。
同伴突然從口袋里摸出一把草遞給他。
同時,還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些。
“這什么玩意兒?苦了吧唧的?”
“菊花的葉片,我們當地叫菊花勞,可以和雞蛋一塊燉湯,清火明目的,先吃點兒這個墊吧墊吧。”
“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啥時候摘的?”
“之前在營地附近吃早飯的時候看見的,我就偷偷摘了些,往口袋里塞了點,是不是挺聰明?”
“不是,你都偷偷往口袋里塞野菜了,為什么不能往口袋里揣倆雞蛋呢?”
“.....額,你不說,我特么都沒想起來!”
兩人就這么一臉苦相的,躲在草里像是兔子一樣,吃著草。
但這種草本植物,越嚼嘴里越苦,胃里越是餓。
“要不,我撕開一包口糧,吃一半兒吧?”
“少吃點兒,應該問題不大,就算扣血條,頂多也就是半條?”
那個抱怨的家伙實在餓得難受,小聲問了一句。
同伴看了他一眼,說:“要吃你自己吃吧,我反正今天死都不碰。”
聽到這話,那家伙也猶豫起來,擔心實習會不合格的他,最終還是把吃的又塞回包里。
并且,不斷告訴自己要忍住饑餓,忍住饑餓。
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把頭伸出草里,朝著外頭看了看。
“我剛來的路上,好像在那邊,看到有漿果樹。”
“真的假的,我怎么沒注意?”
“你在這等我,我去看看。”
說罷,這人就悄悄從草里溜出來。
同伴看了看,貌似沒發現什么危險,干脆也悄悄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就來到那棵植物旁,借著月光果然看見上面掛滿了野生漿果。
“這東西能吃嗎?”
“當然能了,我小時候經常去山上摘著吃,跟這差不多!嗯,味兒都一樣,就是稍微有點酸,但這可是維生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