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上,這位老夫人還是很拎得清的——男兒志在四方,國難當頭當挺身而出,這是兒子做攝政王的職責所在,萬死不辭。
臨行前,江律衡還是去了一趟府醫院。
晨曦微露,時辰尚早,但藥房內已有隱約的搗藥聲傳來。
他頓住腳步,眼神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久久不曾離開。
最終,他還是沒有進去。
因為那日她冰冷的目光和無情的話語猶在眼前、耳邊,何況江律衡不知該如何面對陸薇之,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告別。
只怕一開口,又是新的一輪誤解和傷害。
他調轉身體,紅色的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他騎著嶺頭的戰馬,帶著一隊親衛和浩浩蕩蕩的軍隊,頭也不回地疾馳駛向城外的軍營。
他揚鞭,背影決絕,有意氣風發的心氣,也有求而不得的孤寂。
而他求而不得的陸薇之,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碾著藥粉——她知道江律衡的到來和離開。
她麻木地重復著手上的動作,腦海中反復浮現江律衡離去時那受傷又落寞的背影與眼神,心頭也一直浮躁著莫名的煩躁、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