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梅心涼了半截。但戲已經開鑼,她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呻吟得更起勁了:
“哎喲哎喲”
陸薇之走到床邊,目光平靜地掃過趙西梅的臉,還有顫抖的嘴唇。極力地壓住想笑的沖動。
為了忍住笑意,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搭在趙西梅伸出來的手腕上。
指尖下的脈搏,跳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節奏分明,比王府門口那敲更鼓的還穩健。
陸薇之收回手,又示意藥童將帶來的脈枕墊在趙西梅腕下,再次診脈。結果自然還是一樣。
“侯夫人,”陸薇之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您脈象平穩有力,氣血充盈。至于這心口絞痛、喘不上氣不知具體是何處疼痛?是刺痛、鈍痛還是絞痛?疼痛可會蔓延至他處?發作時可有冷汗、眩暈?”
趙西梅被她這一連串問題問得有點懵,支支吾吾道:“就是心口一陣陣的絞著疼喘不上氣還渾身沒力氣”
“哦?”陸薇之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趙西梅額頭上那層不自然的暖紅上,“夫人面色潮紅,但觸手并無高熱。這潮紅倒像是外敷胭脂所致?”
她說著,指尖狀似無意地拂過趙西梅的額頭,指腹上立刻沾染了一層淡淡的紅色粉末。
趙西梅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臉色跟著自然了不少,卻是又羞又惱,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你胡說什么?本夫人這是病氣上涌!”
陸薇之沒理會她的刁蠻無理,只是平靜地收回手,用干凈的布巾擦了擦指尖,將指腹上的紅色轉移到白布上:
“夫人若真覺不適,奴婢可開一劑安神定驚的湯藥。只是”她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趙西梅,“心病還需心藥醫。夫人若總是這般憂思驚懼,無病也要生出三分病來。靜心休養,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