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衡不再看她,轉身對門外的秋林說道:“重新煎藥后伺候王妃服下。若再出差池,唯你是問。”
“是,王爺,奴婢這就去。”
江律衡不再停留,轉身大步離去。
玄色的衣袍帶起一陣微風,很快消失在門外濃重的夜色里。
寢殿內重新陷入黑暗和壓抑,只剩下孟驚寒壓抑的、如同傷獸般的嗚咽。
府醫院。
葛洪早已經抱著他的寶貝藥罐子去隔壁耳房打盹,便留下陸薇之獨自坐在窗邊的矮幾旁守夜。
她面前攤著那本《西域異聞錄》,頁面依舊停留在那枚火焰蛇紋上。
江律衡方才在孟驚寒寢殿的話,因為路過的婢女偷聽而早已傳到了她耳中。
“點到即止,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面無表情地低聲重復著。
點到即止?該不會是在警告她,對孟驚寒的報復,該收手了?因為寧國侯府的勢力,連攝政王也感到棘手?
呵。陸薇之心中冷笑。
未經他人苦的江律衡根本不知道,孟驚寒母女加諸在她母親和外婆身上的痛苦,何曾有過“點到即止”?她們恨不得將她們祖孫三代都碾碎成泥!
如今,他卻來勸她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