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樣最好。對她好,對王府好。可心為什么還是會覺得悶痛?
與此同時,清心寺的禪房內,氣氛卻與王府的冷寂截然不同,這里彌漫的是一種焦灼的熱。
孟驚寒躺在床上,臉色忽紅忽白,額頭上布滿虛汗。她只覺得渾身一陣冷一陣熱,胸口煩惡欲嘔,小腹更是墜脹難忍。
“孫孫神醫”她虛弱地呻吟著,“我我好難受”
孫神醫坐在床邊,眉頭緊鎖,手指搭在孟驚寒的腕間,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脈象怎會如此紊亂?前幾日明明還好轉了許多,怎會突然急轉直下?氣血翻涌得厲害,像是虛火橫行,又像是底子被徹底掏空了的衰敗之象。
這衰敗的身體絕非簡單的“心緒激蕩”的后遺癥,可他之前明明診斷只是胞宮寒凝、肝氣郁結啊,用的也都是溫補疏肝的方子,按理說不該如此!
“娘娘您近日除了憂思,可還用過其他東西?或是接觸過什么特別之物?”孫神醫試探著問,聲音有些發干。
“沒沒有”孟驚寒喘著氣,“都是按您的方子吃藥飲食也是寺中素齋啊!”她忽然想起什么,“我只用了您新給的玉容膏去敷臉”
孫神醫心頭一緊。雖說那玉容膏是他親手調配,他可打包票沒有任何問題,可這癥狀又叫他不敢恭維。
他不敢深想。
這可是攝政王妃,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他擔得起什么責任?
孫神醫只能硬著頭皮道:“許是許是前番急怒傷身,未能徹底調理過來,又添了新癥。娘娘放心,待老朽調整方子,加重劑量,一定能穩住您的病情。”
他嘴上說著,手下開方的筆卻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