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王常琛的妻子掩面痛哭,聲淚俱下。旁邊的閨女,在堅持了這么久之后。也終于徹底繃不住了。直接撲向了王焱。淚如雨下!
看著哭泣的兩人,王焱并未讓任何安慰,而是“咣當”的跪在了地上。他一手摟住了王常琛的妻子,另一只手摟住了王常琛的閨女,隨即淡淡的開口道:“這么久了,也該讓琛哥入土為安了。”說到這,王焱頓了下,話里有話的繼續道:“相信琛哥的在天之靈,再看到這一切后,也可以瞑目了……”
次日清晨,鉛灰色的天空低懸著云層,整座城市被肅穆籠罩,一場極高規格的葬禮,在墓園莊重舉行。
早在天亮之前,這里便聚集了許多人員。從白發蒼蒼的老者到系著紅領巾的孩童,從身著制服的公安干警到各行各業的普通群眾,每個人手中都緊攥著小白菊,胸前別著素白胸花。寒風中,沒有人喧嘩,有的只是壓抑的啜泣聲。
靈車緩緩駛來,車身覆蓋著黑紗與潔白的挽聯。車頭正中的遺像上,王常琛身著警服,目光堅毅如鋼,嘴角帶著一絲沉穩的笑意。
車輪碾過青石板,悶響敲在人心尖。兩側干警齊刷刷敬禮,肩章星徽在灰光下泛著冷意,他們脊背挺得筆直,眼眶卻紅得嚇人。
哀樂聲起,幾名王常琛的老下屬,輕手輕腳抬起靈柩,送葬隊伍緩緩挪動。
王焱與王常琛的老婆孩子站在正前方,腳步虛浮卻半步不落。
悼詞低沉響起,是段輝的聲音,當念王常琛緝毒事跡之時,聲音陡然哽咽。
獻花時,一名老警察顫巍巍的走上前,將一枚嶄新的警察證輕輕擱在白菊花瓣上,他摩挲著前方照片,喉結滾動半天,只擠出一句:“老伙計,一路走好……”這句話像根導火索,壓抑許久的哭聲瞬間炸開。
一時之間,周邊盡是啜泣之聲。而王焱,則沒有流出一滴眼淚,甚至于連眼圈兒都沒有濕潤。從始至終,他一直穩穩站在王常琛的老婆孩子邊上,一邊持續不斷安慰兩人情緒,另一邊與兩人一起,向所有祭拜的人員行家屬禮!
段輝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眼神中,記是欣慰。就這樣過了許久許久之后,他掏出支煙,緩緩點燃,接著便將目光看向了王常琛的墓碑,然后淡淡的說道:“常琛,你看見了吧,小焱又成熟了許多。相信你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說完,段輝使勁抽了口煙,隨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就在段輝這邊胡思亂想之際。一名下屬突然走到了段輝身邊:“輝哥,紀委的人找你。”“他們找我干嘛?”段輝記是詫異。“我也不知道,就說找你。”說到這,下屬頓了下:“然后他們其實早就來了。只不過剛剛這邊一直在舉行葬禮,你還是主持人,所以就沒打擾你。現在看差不多了。這才讓我過來叫你,希望你自已過去。”罷,下屬微微皺眉:“說這樣對誰都好!”
隨著下屬這話說完,段輝瞇起眼,看向了不遠處通樣參加葬禮的大領導。片刻后,他深呼吸了口氣:“稍微等我一下。”說完,段輝便繞開人群,走到了大領導的身邊,隨即道:“領導。”“怎么了?”大領導轉過頭,有些詫異。
“那個什么,有紀委的人找我。”“他們找你干嘛?”大領導頓時嚴肅許多。
“您不知道嗎?”段輝話里有話的問了一句。“不知道啊。”
“那他們應該不能繞過你來找我吧。”“那有什么不能的。人家有人家的職權。”“說是這么說,但也應該有人和您打招呼吧。”
段輝這話說完,大領導頓時也不吭聲了,片刻之后,大領導后皺起眉頭,跟著道:“那個什么。你最近沒干什么出格的事兒吧?”“我肯定沒有啊!”
“那就行。”說到這,大領導頓了下:“那他們現在是什么意思?”
“說是讓我過去,不想影響這邊的事兒。”“那你就先過去吧。”大領導深呼吸了口氣:“好好的配合人家,人家讓干嘛就干嘛。完了我這邊再去打聽一下怎么回事兒。后面的再說后面。”說著,大領導頓了下:“你要是沒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肯定沒啥事兒,好好配合人家便是了。”
段輝點了點頭,跟著道:“嗯,我知道了。但龍天會那邊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可不能耽誤啊。領導。”“這會兒你著急了。之前干嘛來著?”“之前我也一直著急啊。不然能調查出這么多的內情嗎?”說著,段輝頓了下,隨即話鋒一轉,跟著道:“保不齊這次的事兒也和他們有關系呢。這龍天會,也沒準是被我給逼急了!”“那逼的再急,也得有真憑實據,不能栽贓陷害。所以只-->>要你沒有亂來,踏實兒的就行。完了我這邊也會盯著的,放心吧。”
“好!”段輝點了點頭:“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