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去一個月出頭便如此激烈,還有一個多月,不知道我們熬不熬得住。”
張青嘆了口氣,眼神里帶著一絲迷茫和憂慮。
他現在心里都沒底。
不停有隊伍被淘汰,剩下的隊伍越少,他們這些“幸存者”面臨老兵圍追堵截的壓力就越大。
今天只是三十多個老兵,他們就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后面他們可能面臨的就是七八十個老兵的圍追堵截,那將是怎樣一副絕望的場景?
打不過,跑不了,辛辛苦苦積攢的彩棒不停被抽走,直到被徹底淘汰。
“咱們現在身上的彩棒不少,最重要的是保住彩棒,還是得找地方躲起來。”
王衛國沉聲提議。
他很清楚,硬碰硬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比賽后期,老兵們的聯動會更加緊密,情報共享,協同作戰,王衛國這些參賽隊伍在他們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后面越來越殘酷,反正前世他參加的那一屆,到最后比賽結束時,獲得第一名的隊伍也就保住了三十多根彩棒。
現在他們兩隊加起來有八十多根,只要能茍住,別說前三,就是包攬第一第二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想茍住也難啊。
那些老兵退伍前都是各個部隊的偵察好手、叢林作戰專家,并且開賽前肯定就對大岡山的地形情況了如指掌,甚至專門訓練了針對性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
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藏一個多月,談何容易。
六人商量了好一會兒,也沒商量出個萬全之策。
太疲憊了,身體上的傷痛和精神上的緊繃感,在吃飽喝足之后如同潮水般涌來。
伴隨著洞外有節奏的雨聲,眾人眼皮越來越沉,漸漸地都睡著了。
王衛國是最后一個睡著的。
他往火堆里添了幾根干柴,確保火焰能持續燃燒,驅趕野獸和寒氣。
雖然他有前世參賽的經驗,但他也明白,全軍大比武的生存賽,沒有捷徑可走,拼的就是硬實力、耐力和一點點運氣。
前世的經驗能讓他少走一些彎路,卻無法讓他憑空變強到能對抗幾十上百個精銳老兵。
這一覺,是他們進入大岡山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仿佛要將整個山林都清洗一遍。
而這三天,也成了王衛國他們最寶貴的休整期。
六人就在這個臨時避難所里養精蓄銳,處理傷口,恢復體力。
三天后,雨過天晴,陽光穿透云層,灑在濕漉漉的林間,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氣息。
休息了三天,六人滿血復活,身上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鼓足了勁準備繼續熬下去。
“走吧,不能再待下去了。”
王衛國走出山洞,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同一個地方待久了,容易暴露。”
“沒錯,老兵們也該出來活動了。”
張青點頭贊同,將裝備重新整理好背在身上。
他們小心翼翼地處理掉在山洞里生活過的痕跡,然后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更深的山林進發。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變得更加謹慎。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尋找隱蔽的藏身之所,只有在清晨和黃昏,才會出來尋找食物和水源。
他們就像是山林里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移動,盡可能地避免與任何隊伍發生接觸。
時間一天天過去,山林里的氣氛也越發緊張。
他們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槍聲和搏斗聲,也曾遠遠地看到過幾支老兵隊伍拉網式地搜索前進。
每一次,他們都屏住呼吸,將自己完美地融入到環境中,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直到危險遠去。
這天傍晚,王衛國和許尚外出偵查,尋找新的宿營地。
兩人匍匐在一處山脊的灌木叢后,用望遠鏡觀察著下方的一片河谷。
“衛國,你看那邊。”
許尚壓低聲音,用手指了指河谷下游的方向。
王衛國調整望遠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河對岸的密林邊緣,有幾縷微不可察的炊煙正裊裊升起。
“有人。”
王衛國皺起了眉頭。
“看樣子是參賽的隊伍,老兵不會這么不小心。”
許尚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