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沖下樓時,操場上已經站著幾個老神在在的班長,掐著秒表。
三十秒后,大部分人還都在樓里折騰。
一分鐘后,人才陸陸續續到齊,一個個衣衫不整,背包歪歪扭扭,甚至有人連鞋都穿反了。
“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熊樣!穿個衣服都比娘們還慢!”
許尚背著手,臉色黑得像鍋底。
“及格的不到三分之一!不合格的,全體都有,繞著宿舍區,跑十圈!”
“啊?”
人群中發出一片哀嚎。
“啊什么啊!跑!”
根本不給他們任何辯解的機會。
一圈就是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公里。
在白天極限消耗之后,這簡直就是要人命。
折磨,才剛剛開始。
跑完十圈回來,不等喘口氣,又被拉去做俯臥撐。
“姿勢不標準!不合格!六十個俯臥撐,重做!”
“速度太慢!不合格!仰臥起坐一百個!”
“……”
整個晚上,新兵們就在緊急集合、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的循環中被反復折磨。
每一次剛以為可以休息,尖銳的哨聲就會再次響起。
第二天拂曉,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起床號吹響。
所有人幾乎是爬著起來的,全身的肌肉像是被人用錘子一寸寸砸過,酸痛無比,動一下都齜牙咧嘴。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雷打不動的五公里越野。
當領到那支沉甸甸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時,前兩天那種欣喜和自豪感已經蕩然無存,只覺得這玩意兒比一塊鐵疙瘩還要沉重。
“跑起來!都給老子跑起來!誰敢掉隊,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除了王衛國、鄭元、胡衛兵、張豹這四個有過些訓練底子的,其他人幾乎全都遭不住了。
渾身酸痛,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根本跑不動。
越跑,越感覺肩上的槍在不斷增加重量,壓得人喘不過氣。
隊伍被拉得老長,不少人跑著跑著就掉到了隊尾,靠著意志力在一步步地挪。
王衛國四人雖然也累得夠嗆,但身體的適應能力明顯強于其他人。
他們緊跟著老兵的第一梯隊跑回了終點,在食堂匆匆扒拉完早飯,連回宿舍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靠著食堂外的墻根,抓緊每一秒鐘補覺。
他們四個還能稍微喘口氣,其他人可就慘了。
掉隊的人被罰著跑完了全程,連早飯都沒趕上熱乎的。
上午的訓練,是站軍姿。
新兵們頂著太陽,在訓練場上一動不動地站著,汗水順著臉頰流進脖子里,又癢又難受。
而旁邊,就是老兵們熱火朝天的訓練場。
五公里負重越野,每個人背上都比新兵多了一個沉重的背包。
扛著粗大的圓木跑;幾十個人合力將圓木舉過頭頂,做仰臥起坐。
在滿是泥漿和障礙的訓練場上摸爬滾打……
那種力量與汗水的碰撞,那種野獸般的嘶吼,深深地震撼了每一個新兵。
他們終于明白,自己這點苦,跟老兵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下午,午休了寶貴的兩個小時后,訓練繼續。
一個小時的站軍姿,只要身體稍微晃動一下,就會被班長拎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做俯臥撐。
然后,是單杠訓練,把昨天消耗的力氣再一點點壓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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