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生死之間磨礪出的殺氣和本能,絕非和平時期的訓練能夠比擬。
“老首長的意思是,這次大比武不僅是軍區之間的榮譽之爭,更是對我們這些后方部隊的一次檢驗。”
許尚的聲音低沉下來。
“和平的日子過得有些久了,有些人骨頭都軟了。上頭就是要看看,我們長白山軍區的這把刀,到底還利不利。”
他看著王衛國。
“尤其是你,衛國。老首長點名了,說你是塊好鋼,但現在火候還不夠,得加把火,狠狠地鍛。”
王衛國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合著我這傷是白受了,還得接著被你們往死里練。”
“那可不。”
許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誰讓你小子這么能藏著,能演戲?現在你的水平已經在老首長那里暴露了,就別想偷懶了。”
周華在一旁幫腔。
“就是,衛國,能者多勞嘛。你看,許大營長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得指望咱們,咱們可不得加把勁?”
許尚剛嚴肅起來的臉瞬間又垮了,沒好氣地瞪了周華一眼:“滾蛋!說正事呢!”
三人在病房里又聊了一會兒關于大比武的細節,氣氛雖然嚴肅,但彼此之間的兄弟情誼卻在悄然升溫。
一個小時后,醫生過來檢查,確認王衛國和周華的傷勢恢復得不錯,除了短時間不能太過劇烈運動,已經沒什么大礙。
許尚當即拍板:“行了,別在病房里發霉了,跟我回訓練場!”
……
當王衛國和周華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訓練場邊上時,整個新兵連的氣氛都為之一變。
操場上,新兵們正頂著烈日站軍姿。
經過一天一夜幾乎不間斷的折磨,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們的眼神渙散,汗水順著臉頰、脖頸,浸濕了軍綠色的衣領,匯聚成一條條小溪,在腳下洇開一圈深色的印記。
不少人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晃動,像風中搖曳的稻草。
終于,一個新兵眼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發出一聲悶響。
旁邊的班長立刻過去,將人拖到陰涼處,掐了掐人中,灌了幾口水,整個過程熟練得讓人心疼。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王衛國。
這個昨天還和他們一樣站軍姿,甚至因為因此被罰的男人,此刻卻和兩位新兵營長走在一起。
尤其是他昨天下午跟新兵一營長周華那石破天驚的一戰,早已在所有人中傳得神乎其神。
一時間,所有看向王衛國的眼神都變了。
那不再是看一個同期新兵的眼神,而是充滿了敬畏、崇拜,甚至帶著一絲狂熱。
這是大神吶!
是他們這群菜鳥里,飛出的一條真龍!
王衛國感受著這些灼熱的目光,心中毫無波瀾。
他前世見過的場面比這大得多,這點小小的崇拜,還不足以讓他心境動搖。
許尚掃了一眼場中東倒西歪的新兵,眉頭皺了皺,板起臉想訓斥兩句,可想到這群人還是新兵,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他看了一眼手表,和周華交換了一個眼神。
“全體都有!原地休息十分鐘!活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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