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無罪之界是一款在‘性騷擾’方面管制極端嚴格的游戲。
不過在很多真正理解規則的人看來,‘性騷擾’這個用詞其實并不嚴謹,事實上,這款游戲只是單純地禁止玩家與玩家、玩家與npc之間產生任何‘出格’的互動,無論是主觀層面亦或是客觀層面,只要越過了某條線,都會被扼殺在搖籃里。
而這條規則的嚴格程度,甚至比黑名單、白名單、感官保護系統以及未成年人感官保護系統等其它方面的‘限制’還要嚴格得多。
其中,主觀層面的限制會更加敏感一些,簡單舉個例子的話,就是如果玩家a帶著明顯的不軌之心試圖去牽玩家b或npc甲的手,且對方符合其性取向的話,那么這個‘摸手’行為就會百分之百被系統阻止,絕無半點余地,且無視玩家b和npc甲的主觀意愿,強制執行。
在此基礎上,如果玩家a并沒有懷揣著不軌之心,那么玩家b和npc甲的主觀意愿就會成為主要參考值,如果后兩者覺得這是一種生理上冒犯,那么玩家a的‘牽手’行為依然會失敗,但如果他們并不這么認為,比如在戰斗中時確實需要被人拽一把,那么系統就不會阻止這一行為。
而在更進一步的接觸,比如‘擁抱’這種行為也是一個道理,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環節中,如果玩家b并未將玩家a加入白名單,那么就會觸發系統確認,內容大致為‘對方試圖對您行使有性騷擾爭議的舉動’,然后讓玩家b選擇是要拒絕、拉黑還是無視一次;至于npc甲的話,系統則會直接對其進行準確率為100%的測算,并根據結果判斷是否需要進行阻止。
接下來,就是紅線后的‘過激’行為了,比如觸碰異性或符合自身性取向同性的敏感部位等,這種行為無論是否主觀,都會被系統強行終止,沒半點商量的余地。
舉例說明,假如身為男性的玩家a撞了大運,整個人呈大字形向后飛去,那么在這個過程中被迫舒展開的手碰到玩家b與npc甲兩位女性的上圍,那么除非她們穿了完全感受不到身材的厚重甲胄,否則玩家a的手是100%會被強制偏轉方向的。
這里還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知識,那就是在同種非受迫性的干預下,被干涉的玩家100%會遭受更加嚴重的后果,而被干涉的npc將100%承受低于理論值的結果。
簡單來說就是,撞大運的男女玩家如果因為系統干涉導致手臂被迫從異性玩家、異性npc或者符合其性取向的同性玩家、同性npc的敏感部位路徑上移開,那么假設ta在被偏轉動作前會掉5%到10%的生命值,那么被偏轉后會掉的血則必定會高于10%。
而如果撞大運的男女npc如果因為系統干涉導致手臂被迫從異性玩家或者符合其性取向的同性玩家的敏感部位路徑上移開,那么假設ta在被偏轉動作前會掉1%到5%的生命值,那么被偏轉后會掉的血則必定會低于5%。
其中原因并不難猜,簡單來說就是,對于很清楚自己是在玩游戲的‘玩家’,系統更加提倡大家平時多注意自己的行為,而對于土生土長在無罪之界的土著npc來說,這種偏轉是一種不公平的詭異現象,而無法對大多數人解釋這種現象的系統,則會在‘結果’層面稍作優待。
順便一提,以上理論的發現者皆為人格處于‘混亂中立’狀態下的墨檀,而他也因為將這個情報兜售給了青蘋果商會而獲得了一筆不菲的傭金。
順便再提,盡管墨檀早已發現了這個理論,但直到丑角牌因為問罪論戰而名聲大噪,他才終于得到了將這份信息賣出去的機會,這足以見得‘名望’這一存在的變現能力。
歸正傳,以剛剛那種敏感行為做基準,更加嚴重的舉動幾乎都會被系統制止,盡管‘幾乎’本身就代表著并不‘絕對’,但除了當時鉆了任務空子強吻了蕾莎的‘檀莫’之外,就再無玩家能夠越過那條涇渭分明的線了。
事實上,就算是那些色中餓鬼,在收到了數次嚴厲警告后也都安分了下來,尤其是當鶯鶯燕俱樂部那位百花殺隊長被赫米斯的同事傳喚,并得到了‘再屢教不改就終身禁止游玩精神虛擬游戲,且會被處以留有案底的刑事拘留’的警告后,更加沒有玩家試圖挑戰無罪之界的嚴格。
然而此時此刻,一位無罪之界的npc卻毫不猶豫地打破了這份桎梏,以一種近乎于強硬的姿態直接奪走了‘檀莫’的初吻,并獻出了自己的初吻。
值得一提的是,就連檀莫自己,都不認為之前與蕾莎?凱沃斯那蜻蜓點水般點到為止的吻稱得上是‘初吻’。
而這次卻不一樣,在戴安娜溫柔而堅定地將弗蘭克的腦袋扳下,踮起腳尖后的長達半分鐘內,無論是檀莫也好,弗蘭克?休斯也罷,都毋庸置疑地被這位爆發出了驚人勇氣的女士奪走了初吻。
“嗯,沒那么生氣了……”
終于,在檀莫幾乎窒息的時候,戴安娜終于放開了他,露出了一個俏臉微紅的柔和微笑,抬頭注視著對方那雙柔和清澈的眼眸,堅定地重復道:“我好想你。”
“我對你懷有等同重量的思念,親愛的。”
在剛剛那段浪漫的半分鐘里沉醉了足足零秒,臉上帶著在戴安娜眼中足以讓星光都黯然失色的溫柔微笑,檀莫一把將剛剛離開自己的戴安娜摟入懷中,在其耳畔輕聲呢喃道:“剛才都發生了什么?”
享受著弗蘭克溫暖懷抱的戴安娜愜意地瞇起雙眼,小聲問道:“你忘了?”
“我不確定。”
檀莫一邊用臉頰蹭著戴安娜耳畔的頭發,一邊輕聲道:“介意幫我回憶一下嗎?”
“……”
“……”
半分鐘后,戴安娜溫柔而堅決離開了弗蘭克的懷抱,輕咬著下唇小聲嘟囔道:“第……第三次不行……”
檀莫無辜地聳了聳肩,莞爾道:“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等你說出來的話,我不就……沒辦法拒絕了嗎,像剛才那樣……”
戴安娜紅著臉垂下了眼眸,第二次對弗蘭克重復道:“我好想你。”
“那你一定能夠切身感覺到我對你的思念,親愛的,或許不是每分每秒,但它絕不會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候缺席。”
檀莫并沒有繼續得寸進尺,而是繞到戴安娜身后,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對不起。”
戴安娜則是輕輕打了個哆嗦,小聲道:“剛才,我可能對你做了有些過分的事。”
“怎么會呢,親愛的。”
檀莫搖了搖頭,輕笑道:“至少后面的半分鐘,應該是我比較過分才對。”
“我不是在說那個啦……”
戴安娜踮腳撞了一下弗蘭克搭在自己頭頂的下巴,嘟囔道:“我說的是,我剛才封印了你的記憶,一點點。”
檀莫聞卻并沒有半點介懷的意思,只是用討論中午吃什么的口吻語氣輕快地問道:“所以是哪一點點?”
“從你剛才進來,到你離開為止。”
戴安娜懶洋洋地靠在弗蘭克的肩膀上,小聲道:“所有的一切,只有你才記得。”
檀莫目光微凝,確認道:“親愛的你是說,只有‘我’才記得?”
“嗯,只有‘你’才記得,因為……唔,所以只有你才行。”
戴安娜有些疲憊地合上雙眼,喃喃道:“只有你才可以記得,只有你才有。”
“原來如此。”
檀莫立刻露出了愉快的微笑,樂呵呵地問道:“至于閑雜人等,則會把這段浪漫當成‘斷片’,自圓其說,對么?”
已經站立不穩的戴安娜逐漸開始從弗蘭克懷中滑下,輕聲道:“是的。”
“還好嗎?”
直接跪坐在地上,將戴安娜摟在懷里的檀莫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只用了幾秒鐘不到就變得意識模糊,目光渙散的戴安娜將臉貼在弗蘭克胸口,再次道歉:“對不起,弗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