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無奈揉了揉血染的頭發,對這個明明一點都不努力,卻偏偏能用直覺、反應和本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列的野獸系美少女報以苦笑,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那個跟隊長交過手的默小哥,選擇了在對方最難發力的時候進行了針對性攻擊,你聽說過照門嗎?就是類似于阿克琉斯的腳踵那種地方,放在武……”
血染:“阿克琉斯是誰?他腳跟咋了?”
旁邊有些看不過去的先驅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阿克琉斯是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超級猛男,但被人打到腳后跟就會死。”
血染恍然大悟:“哦!”
“總而之,放在武學里,我們可以認為任何一種招式都存在類似的致命缺陷。”
銀月摟著血染的肩膀,很是認真地解釋道:“雖然各種體系與套路中,這些缺陷普遍都被隱藏會掩蓋的很好,但只要一被人發現其缺陷并加以反制,原本威力強大的招式就會立刻變得漏洞百出,事倍功半。”
而血染雖然不喜歡動腦筋,但她也一點都不傻,所以立刻理解了銀月想要傳達的意思,饒有興趣地問道:“這么說的話,那位半龍人小哥跟小月姐你一樣都是武林高手咯?”
“首先,我不是武林高手,只是從小耳濡目染了一些武術套路而已。”
銀月先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強調了一遍,隨即搖頭道:“至于那位默小哥,我覺得他應該不是練家子。”
“怎么說?”
這次不只是血染,連寒梅都好奇地追問了起來,而且不僅她倆,就連九重、先驅、紳士都轉頭看向這邊,唯有醒龍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在敵隊五人間閃轉騰挪的半龍人騎士,目光變得愈發沉凝了起來。
“直覺。”
而銀月則是聳了聳肩,很是不負責任地說道:“歸根結底,我只是用一些并不算太專業的知識從結果逆推,解答了血染剛剛提出的問題而已,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先驅咂了咂嘴,抱怨道:“什么啊,一點熱情都沒有,你這樣也算是職業玩家嗎?”
“我的內部評定可比你高哦。”
銀月微微一笑,一句話就讓先驅噎在了原地,逗得血染哈哈大笑。
而在公共空間中依然是一身白禮帽+藍面具+貴族禮服這種夸張組合的紳士則悄無聲息地走到醒龍身旁,悠悠地問道:“有地方不對勁?”
“有。”
醒龍點了點頭,簡意賅地給出了回答。
“哪里不對勁?”
紳士一邊把玩著手杖,一邊饒有興趣地繼續提問。
“不知道。”
醒龍干脆利落地搖了搖頭,很實誠地如此說道。
“不知道啊……”
紳士卻并非就醒龍這句不假思索的回答吐槽,而是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抬頭看向屏幕上的墨檀,輕笑道:“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
“有意思嗎!?”
高地人戰士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那已經卷了刃的重劍,咬牙切齒地對再次‘溜達’進自己視野死角,并在過程中一棍子把半空中那蝠族半獸人游俠捅下來的墨檀震聲道:“這么玩有意思嗎!?”
“不好意思,但是……”
與后者錯身而過的墨檀有些無力地解釋了一句,隨后在這高地人轉身面向自己的過程中掃出一棍,精準地命中后者的腿彎令其一個踉蹌變成了otz狀態,緊接著又箭步沖向數米之外的蜥蜴人盾戰士,在后者那招鋼鐵沖鋒只沖出了不到三十公分的情況下一腳蹬在其盾面上,強行替對方‘剎車’后靈巧地繞到了其身側,不但令那侏儒術士的邪能魔法直接砸到了隊友盾上,還順手在那蜥蜴人肋下捅了兩刀,正色道:“我沒玩。”
“你沒玩?!”
旁邊的蜥蜴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肋下的血口,悲憤地掄起盾牌砸向墨檀:“你這張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輕松用交疊在一起的曉?無雙斧擋住了對方的盾擊,墨檀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到一陣破空之聲從側后方傳來,立刻下意識地用斧柄將那蜥蜴人往旁邊‘磕’了一個身位,然后與肩膀上插了兩支箭的后者大眼瞪小眼。
墨檀:“……我真沒玩。”
蜥蜴人:“……我信你個鬼。”
看到這里,想必大家也已經猜到了,在聰明勇敢有力氣隊的五人眼里,面前這個本來只是棘手水平,卻在某個時間點后陡然變得可怕起來的半龍人恐怕與其隊友‘夜歌’是同一水平的選手,而他遲遲沒有將自己這幾條雜魚秒殺的原因,恐怕是某種非常變態的,類似于貓捉老鼠的心態在作祟!
而熟悉墨檀的人都知道,當前人格下的他在無罪之界中是不配撒謊的,所以之前那句情真意切的‘我沒玩’絕不是在胡說八道,而是他確實在很努力地戰斗,認真地想要擊敗對方。
但現在的問題在于,盡管墨檀很想擊潰對方,但鑒于他在不開逆鱗的情況下戰斗力雖強卻并不離譜,且對方還是一支近戰遠程法系坦克治療一應俱全的頂配隊伍,所以盡管他在這段時間的戰斗中并非處于下風,甚至還因為某些原因稍稍占據了一些優勢,卻還是無法做到讓對方減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對方的神職者加血不斷,術士與游俠的干擾從未停歇,高地人戰士和蜥蜴人盾戰士在小范圍內的支援速度又非常之快,五人之間的默契程度也足夠高,而曉又受因為品質關系基礎攻擊力太低,所以墨檀雖然始終維持著以一壓五的狀態,卻始終沒能在鏖戰中成功斬獲一個人頭。
但在對方眼里,場面就變成了‘個人賽亞軍夜歌大佬的同水平隊友在玩老子’這一情況了,畢竟……
從某個時間點開始,他們甚至連那個半龍人騎士的衣角都摸不到了!
第兩千一百四十九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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