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了個大槽啊。”
解說席上,笑面一臉驚悚地注視著主屏幕上那在國士無雙身死瞬間便已經定格,曾經是個擂臺,此時此刻卻變成了一片坦途的比賽場地,拼命將仿佛銹住了的脖子轉向一旁的天書,表情悚然地問道:“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
帥哥難得沒有跟笑面抬杠,而是同樣轉頭看向天書,平靜地復讀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說,剛剛那一下都有點太夸張了。”
正太扯了扯嘴角,同樣歪過脖子看向天書:“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天書身影一僵,干笑道:“你們幾個問我干嘛?”
“廢話。”
正太翻了個白眼,不假思索地說道:“還不是因為科爾多瓦是你……”
“科爾多瓦選手是你一直都很支持的孩子。”
帥哥語速飛快地完成了一波救場,硬生生將‘某解說與某選手系父子,無罪之界疑似對部分玩家給予特殊待遇’的隱患扼殺在了搖籃里,沉聲道:“所以我們覺得如果是始終關注著科爾多瓦選手的茫歡u任頤秦砜闖齙酶唷!
因為與某人間父子關系差點敗露而捏了把汗的天書輕舒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后才聳肩道:“有一說一,我確實沒什么頭緒,說到底,我終究是在問罪論戰開幕后才有機會關注科爾多瓦選手的,然而他剛剛那份力量……顯然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舞臺上。
“說真的,雖然我認為科爾多瓦選手剛剛那一擊的威力依然無法與夜歌選手用來跟沐雪劍選手同歸于盡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媲美,但我們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正太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目光微妙地向屏幕上那干干凈凈地一畝三分地:“畢竟一次性消耗品的威力上限與選手自己單次攻擊的威力上限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我真覺得科爾多瓦選手剛剛那一擊有些不講道理了。”
笑面立刻點頭附和:“可不是唄,連人帶擂臺啊,e嚓一下直接給平了,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天書卻是微微搖頭,隨口解釋道:“天理和王法都是有的,畢竟在已知范圍內的高階單體招式中,能把直徑幾十厘米的小范圍區域夷為平地的并不是沒有,無論是國士無雙選手在比賽開始后不久的那招國士無雙十三面,還是上場比賽醒龍選手最后擊敗蕾貝選手的一擊,都能達成同樣的效果,科爾多瓦選手的話,充其量只是攻擊范圍比他們要大一些罷了。”
“一些?”
笑面用力拍了兩下桌子,震聲道:“一邊是直徑幾十厘米的屁大點地方,一邊是比籃球場還大的擂臺,你丫管這叫‘范圍大一些’?好家伙,你是不是還覺得這事兒怪合理的?”
天書卻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沒錯,我覺得這本來就是件很合理的事,要知道現在距離咱們游戲開服已經過去大半年了,而在這段時間里,我想大家也都充分了解到了無罪之界的諸多魅力,而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它十分公正,又極盡偏頗地賦予了每個人‘無限’的可能性,而在這份‘無限’下面的戰斗力分支中,科爾多瓦選手則始終占據著個人實力排行榜最前沿的位置,盡管并非榜首,卻穩定得令人發指,足以見得他的硬實力有多強。”
“確實。”
帥哥微微頷首,附和道:“畢竟能在無數無罪之界的玩家中穩居第二位,科爾多瓦選手就算展現出再怎么強的實力,也都是理所應當的。”
而正太則是幽幽地感嘆道:“我從之前就想說了,能夠闖進十六強的各位選手好像都挺離譜的。”
“啊哈,啊哈哈哈,那是自然,畢竟能走到這一步,運氣、實力與底蘊可謂是缺一不可。”
因為想到大花牽牛這廝都能混進十六強而有點汗流浹背的笑面很是虛偽地大笑了幾聲,隨即便正色道:“那么,對剛剛那場比賽的討論就暫且告于段落,總而之,下輪四強戰上半區的其中一組比賽已經確定,那就是來自醒龍選手與科爾多瓦選手之間的強強對話,相信我,那絕對會是異常令人頭皮發麻的精彩比賽。”
“除此之外,我們剛剛也得到消息,匿名選手已經登陸了公共空間并完成了賽前準備工作,所以下場比賽,將是八強戰中上半區的最后一場比賽,即深不可測的匿名選手,對戰釣王俱樂部創始人兼王牌玩家,過去雖然并非職業選手但在多款炙手可熱的精神虛擬游戲中都極具名望的――刻翊選手。”
帥哥始終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極具職業精神地說道:“而兩人之間的勝者,將會在四強戰中面對擁有著截止到目前為止最具破壞性力量的夜歌選手!”
“那么,讓我們稍事休息,廣告之后,更加精彩。”
……
與此同時,013號公共空間
“科爾多瓦……”
在亞瑟趕到蓄魔池廢墟處代替自己主持工作后便登陸了公共空間,并剛好趕上科爾多瓦與國士無雙那一戰后半程的暗精靈少女目光微凝,縮在袖口中的雙拳下意識地攥緊,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戰意。
“雖然看不太懂,但卻能感覺到他厲害得一塌糊涂呢。”
站在季曉島旁邊,與游戲外模樣有三份相似的加雯掩嘴輕笑,悠悠地說道:“雖然我并不是很懂打架,但總覺得在這位面前,就算我用浸罪彈把自己崩了,也完全找不到半點機會呀。”
季曉島沒有理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薄薄地雙唇抿成了一條細線。
而加雯則是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話說回來,我記得寂禱妹子你好像跟這位科爾多瓦打過一次?呵呵,讓我猜猜,你現在這個反應,該不會是想報之前的一箭之仇吧?”
“如果你確實有忙到必須棄權比賽的程度……”
季曉島轉頭瞥了加雯一眼,冷聲道:“那就該回犀角要塞找點在你看來有意義的事情做,而不是在這里聒噪個不停。”
“哎呀呀,話不能這么說嘛~”
加雯卻是不氣也不惱,反而親昵地挽起了季曉島的手臂,笑吟吟地說道:“我呢,雖然完全不介意在工作需要自己時主動放棄所有調劑,但如果能擠出時間的話,總歸還是會想要犒勞一下自己的,比如……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看看好朋友的比賽放松一下?”
季曉島也懶得掙脫宛若牛皮糖般纏著自己的加雯,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可不覺得自己跟你算是朋友。”
“損友也是友啦。”
加雯莞爾一笑,眨眼道:“還是說,你更喜歡‘閨蜜’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