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掛吧!”
同一時間,赤色星座的會議室中,先驅猛地站起身來,瞪圓了眼睛指著屏幕大叫道:“這不是開了?這特么沒開?!”
就連紳士此時此刻都失去了他那招牌般的浮夸腔調,按著自己臉上的白蝴蝶面具干聲道:“理論上,在精神虛擬游戲流行起來之后,基于各大游戲公司的強力管控以及法律方面的紅線,外掛這種東西理論上應該已經在這一領域絕跡了才對,畢竟要是一個搞不好在修改數據時弄出問題來就麻煩了,但……”
“但橫看豎看都像是開了,對吧?”
先驅有氣無力地垂下胳膊,盯著屏幕上那個始終在用最簡潔、最直接、最干脆、最利落的手段應付銀月,在完全化解后者攻勢的同時并未傷其分毫的科爾多瓦,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在這個游戲里,銀月應該算是咱們幾個里僅次于隊長和寒光的那個吧?結果這……這……”
寒光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不科學,我知道你想這么說,我自己也這么覺得,但無罪之界這游戲有掛的說法也站不住腳啊。”
先驅當時就驚了,愕然道:“你不會想讓我承認那家伙沒開吧?!”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面色陰沉的寒梅卻忽然插了一句,正色道:“雖然那個科爾多瓦確實沒‘開’,但是……‘沒關’其實也算是一種‘開’吧?”
寒光一愣,反應了半秒鐘才皺眉道:“梅梅姐你的意思是?”
“根據今年上半年的幾條目擊情報,科爾多瓦曾經短暫地出現在了東北大陸的圣域南部,與曙光教派的圣女夏蓮?竹葉、跟我們一樣是玩家的曙光圣女晨忘語、最近一段時間名聲大噪,在米莎郡瘟疫世界任務與蘇米爾邪教世界任務中扮演了關鍵角色的玩家黑梵共同抗擊過那場仿佛‘生化危機’般的瘟疫。”
寒梅瞇起雙眼,托著自己的下巴輕聲回憶道:“而在那些目擊情報中,‘科爾多瓦’并不像是一個正常意義上的人型生物,而是某種……類似于機器人似的存在。”
先驅眨了眨眼,沉吟道:“謎餉匆凰滴乙蠶肫鵠戳耍孟袢肥滌姓餉椿厥攏課業筆狽曜柿蝦蠡垢獍顏饈露倍際泄痔噶墓醋擰!
“怪不怪談的先放在一邊不說,還記得那位一直在排行榜首頁,據說能跟真正的巨龍打得有來有回不落下風的克里斯蒂娜嗎?”
寒梅一邊無意識地用食指繞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推測道:“所以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科爾多瓦跟克里斯蒂娜一樣,也是那種天生就強大到匪夷所思的種族呢?”
寒光緊跟思路,正色道:“但據我所知,這個世界能跟‘龍’有著同等天賦的存在也就只有比蒙巨獸了,至于其它種族,哪怕是黃金精靈、暗血獸人、覓血者、元素體質這種,也只是相較于普通人來說有一點點優勢而已,科爾多瓦他……”
“他或許連‘人’都不是。”
寒梅打斷了對方的疑慮,沉聲道:“別忘了,無罪之界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游戲,所以你必須跳出思維框架,比如說,他會不會是一具被復活的超級尸體?比如說,他會不會是一條人形巨龍?比如說,他有沒有可能是生化人、人造人或者工程傀儡?”
寒光、先驅與紳士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質疑,但他們卻也都知道,寒梅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時至今日,能夠解釋科爾多瓦這份實力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少了,若非如此,最講究邏輯與合理性的寒梅是絕無可能提出這種猜想的。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說,其原因恐怕是……
“你在害怕?”
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屏幕上那兩人的血染忽然轉頭看先寒梅,好奇道:“梅梅姐你在害怕?”
“笑話,我怎么會……”
寒梅先是瞪著眼睛冷笑一聲,隨即卻忽然陷入了仿佛被人突然掐住了脖頸的停頓,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我……可能確實在害怕。”
血染更好奇了,又問道:“怕什么呀?怕他把銀月打哭嗎?”
“不。”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九重忽然笑了起來,搖頭道:“她是怕科爾多瓦把醒龍打哭。”
寒梅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我沒這么……”
“你是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過了,首先是咱們隊長之前誤判了科爾多瓦的實力,以至于嚴重錯估了對方的戰斗水平,然后就是擔心入行后雖然也遇到過一些挫折,但近些年來已經成為天王級偶像的醒龍包袱太重,輸得起但慘敗不起。”
九重平靜地打斷了寒梅,和顏悅色地說道:“最后,你還擔心醒龍的失敗會不會讓俱樂部的影響力出現滑落,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是一碼事,但如果輸的太難看,本來就一直在風口浪尖上的醒龍和俱樂部很快就會被大量節奏攻擊,對吧?”
雖然被九重徹底看透,但完全沒打算讓大家知道自己想法的寒梅立刻瘋狂給前者使眼色,希望她能揭過這個話題,千萬別再給醒龍增加……
“壓力嗎?”
九重卻是莞爾一笑,聳肩道:“我知道梅梅你是好心,但你要不要回頭看一眼他?”
?
寒梅懵了一下,不過還是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跟寒光、先驅、紳士三人一起看向從比賽開始后始終一未發,抱著胳膊坐在屏幕對面那張沙發中央的醒龍。
下一秒,仿佛有一股電流灌頂而下般,四人在接觸到醒龍那從未如此炙熱,以至于能將人灼傷的目光后不約而同地止住了呼吸,隨即整整齊齊地打了個哆嗦。
雖然只是錯覺,但在剛剛那一瞬,寒梅等人依然感覺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股交織著熾熱與狂喜的風暴中,以至于被醒龍那呼之欲出的戰意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后者此時此刻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么,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屏幕中那個已經被絕大多數觀眾忽略掉,表情和目光都平靜到失真的男人,不知何時攥緊了雙拳,原本抿成一條線的嘴角也微微揚起,雖然弧度并不大,但卻讓會議室中這些平日里與他朝夕相處、同吃同住的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寒光和先驅兩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第一次見到隊長這般模樣的他們已經不自覺地慌了起來,被冷汗攀上了額角。
至于跟兩人一樣同樣算是‘新生’,甚至年紀在俱樂部中也算是最小的血染舔了舔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興奮的微笑,喃喃道:“說真的,要是隊長一直都像現在這樣的話,我或許真的會被他泡到手哦。”
“沒人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