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隨手抽出了金屬板,然后將其傾斜過來,把凹槽里那些已經凝結成圓球形的‘煉成品’倒進面前的透明器皿中,并隨手拿了一顆出來丟給埃弗里:“直接吃就行了。”
埃弗里之前還沒見過如此雷厲風行的煉金,連忙滿心好奇地接住了那顆直徑大約兩厘米,通體呈咖啡色的圓球煉成物,湊上前聞了聞后直接就把這玩意兒給塞嘴里了,一方面是圣子殿下藝高人膽大,另一方面是他很清楚這位盧娜姑娘雖然有些古怪,但肯定還沒怪到給自己人下毒的程度,所以吃的很是放心。
所以……怎么說呢,還是太年輕了。
誠然,盧娜卻是沒有任何從主觀上害人的想法,但這絕不代表她弄出來的煉金產物能安全到哪里去,外敷的可能還好說點,但在內用方面嘛……如果墨檀在這里的話,百分之百會阻止埃弗里把這玩意兒扔進嘴里的。
果不其然,就在下個瞬間,我們的公正圣子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栽在地上,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跟開了染房似的紅里透著黑,黑里還是黑。
不過盧娜畢竟不是季曉鴿,所以盡管她調配出來的藥品和煉金造物在味道方面普遍比較一難盡,但終究不是那種讓人炫上一口就能直接看到三途河的水準,有一說一,盧娜那些煉成物其實還都挺符合邏輯的。
‘良藥苦口利于病’的邏輯。
那么問題來了,這玩意兒究竟‘良藥苦口’到了什么程度呢?
我們可以在這里稍微舉個例子――
比如說,在盧娜對那份公正教派內部的高級口糧進行加工前,后者的口味很像過去經常出現在火車站、醫院門口,雖然并不是特別衛生但真心特別好吃的老式烤地瓜……
那么在經過了盧娜的‘精煉’后,那一顆顆看起來有點像咖啡球的東西,味道就特別像藿香正氣水+朝天椒+芥末+生姜,總之就是非常感人,突出一個熱辣勁爆,以至于哪怕是公正圣子這等人物,在猝不及防之下都直接跪了。
沒錯,埃弗里真跪了,一口吃下去后就咔嚓一下跪地上了。
當然,跪這一下并不是因為他被盧娜給折服了,而是一個虔誠信徒在遇到某種巨大坎坷或難以理解的情況下下意識做出的反應,就是跪下祈求神o的祝福和庇佑。
“反應好大……”
盧娜皺了皺眉,有些好奇地看著跪在那里低聲祈禱的埃弗里,好奇道:“你很感動嗎?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
埃弗里本就有些發青的面色頓時一僵,立刻呲牙咧嘴的搖頭道:“不不不,凈化術對這東西沒效果,一輩子吃一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盧娜有些訝異地看著埃弗里,臉上寫滿了不解:“一輩子吃一個?但這東西應該只能讓你最多30個小時不攝取食物啊……”
“不,不是這個問題。”
埃弗里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手舞足蹈地解釋道:“我不是說這東西能頂飽一輩子,是……是它的味道實在有些太奇怪了,就是那種……超級奇怪的那種。”
盧娜有些困惑地低頭看了一眼那些散發著淡淡清香,但味道著實讓人不敢恭維的煉成物,隨即便在圣子殿下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注視下拿起一顆塞進嘴里,慢條斯理地將其嚼碎吃下后搖頭道:“沒有很奇怪,就是皇血根的味道。”
埃弗里當時就驚了,愕然道:“皇血根是什么味道?!”
“就是這個味道。”
盧娜指了指面前那堆被系統命名為皇血丸的煉成物,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后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埃弗里張了張嘴,卻并沒有就味道的問題跟盧娜繼續爭論下去,反而在沉默了半晌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搖頭道:“哈哈,看來我還是太過養尊處優了,雖然嘴上一直把自己擺在跟大家相同的立場上,本質方面卻還是個生長在蜜罐里的公子哥啊……”
“你在說什么?”
盧娜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重新投身自己那本厚重的筆記里,而是有些好奇地看著埃弗里。
“沒什么,盧娜女士,你干脆幫我把這份口糧也練了吧。”
埃弗里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手中那份他原本打算當零食吃的高級口糧交了出去,笑道:“這樣的話,就沒那么浪費了。”
“好。”
盧娜也是來者不拒,說練就練,很快就將埃弗里那份也給練成了幾十顆皇血丸,隨即將其包好遞還給后者。
“謝謝。”
圣子殿下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這些食物,隨即便重新打開了話題,感嘆道:“不過我是真沒想到,盧娜小姐你明明是看在黑梵的面子上才過來的,卻愿意跟我們一起去斯科爾克那種地方冒險,說真的,雖然敦布亞城的條件也一般,但肯定還是要比那邊優渥多了。”
“我只是想幫黑梵的忙而已,他不是一個聰明的人。”
“哈哈,在我看來,他簡直不要太聰明啊。”
“他會努力去做他愿意做的事,但卻不愿意做或許正確,但卻會讓他不高興的事。”
“比如說呢?”
“讓我冒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盧娜女士你笑,說真的,要不是我有心上人,簡直就要被你迷住了。”
“哦。”
“你是不是對黑梵有好感?”
“他和忘語是最般配的一對。”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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