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
墨檀一巴掌抽在庫頓的后腦勺上,沒好氣地說道:“該不會真以為我對玫芙有什么意思吧?”
庫頓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奇道:“沒有嗎?”
“沒有吧?”
看著對方那一臉無辜的德行,墨檀有些拿捏不準地扯了扯嘴角:“雖說我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但對某些方面還是看很重的,玩玩的話也就算了,但……唉,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確實不怎么懂的庫頓傻敷敷地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
墨檀打了個哈欠,不甚在意地問道:“你有聽過‘戴安娜?a?阿奇佐爾緹’這個名字嗎?”
庫頓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懵道:“沒聽過,那是誰?”
“那是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女人。”
哈魯?庫塔塔面色嚴肅地表了個態,然后拍了拍庫頓的肩膀:“沒事了,繼續帶路吧,剛才告訴你的記得保密。”
然后庫頓便繼續悶頭帶路了。
……
片刻之后
伴隨著庫頓推開長廊盡頭的鐵門,墨檀頓時感覺豁然開朗,在他面前是一片極為寬敞的空間,從陳設和布局來看,十有八九是練習場之類的地方,雖然各方面都粗獷簡陋,無論是設備維護還是清潔做的都非常差勁,但比起身后那兼具著沉悶、陰暗、腐朽、潮濕的‘牢籠’來說,這地方已經算是環境優渥了。
大概有七八十個人分散在這片場地的各個地方,盡管年齡、性別、種族等要素都截然不同,但他們依然存在著少許共同點,比如凝重的表情……以及那難以自制、呼之欲出的殺氣。
“大家好。”
鑒于并不清楚這些人中是否隱藏著某個本體一米六不到的貧瘠少女,墨檀也回到了之前那‘哈魯?庫塔塔式’的畫風,抬手對那些在自己踏入這里那一瞬就將目光投來的人打了個招呼,簡意賅地說道:“都過來吧。”
得益于這里類似體育館的結構,盡管墨檀并未使用擴音術之類的魔法,也沒有扯著脖子硬喊,但他的聲音依然頗為清晰地響徹在這片空間中,并成功讓人們行動了起來。
很顯然,藥王之毒哈魯?庫塔塔在這些人心里還是頗具地位的,作為這次出逃計劃的核心人物之一,在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被壓縮到了幾年這一前提下,大家眾人對調制出‘解藥’的哈魯還是十分敬畏的。
除此之外,這些角斗士們也很清楚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果想要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那么今天的一切都絕對不容有失,所以如果這種時候有哪個‘刺兒頭’蹦出來找茬的話,不用哈魯動手,其他角斗士就會第一時間把壞事者的腦殼打飛,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啥也沒裝。
不過這個世界的聰明人雖然不多,但蠢到會在這種時候找事的傻子也沒幾個,所以當墨檀和庫頓緩步走到場地中央的時候,那些原本散布在各個位置的角斗士們已經相對整齊地集結在他面前,態度可謂是相當的順從。
“很好,看來大家并沒有忘記我們今天的主題。”
墨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露出了一個頗為猙獰的微笑:“用生命與鮮血去鋪砌一條自由之路,用包括牙齒在內你們所能利用的一切手段逃離這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誰都沒有說話,但人們的目光確實愈發犀利了起來。
“很遺憾,你們即將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墨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咧嘴道:“你們會在距離生路最遠的地方,作為導火索去引發第一場騷動,在短時間內成為血腥少女最奪目的焦點,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拼死抵抗,直到我們另一批伙伴成功解決掉最外圍的大結界為止,你們都會處于最危險的位置,甚至在那之后,注定會成為最后一批撤離者的你們依然會時刻受到生命威脅。”
人們的目光黯淡了些許,不過卻并未產生騷動,恰恰相反,墨檀如此開誠布公的話反而讓很多心存疑慮者踏實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既然藥王之毒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么大家至少不會有被賣掉的風險,這樣一想的話,生命危險什么的就不足為慮了。
要知道這些角斗士可以說是每天都在冒著生命危險,他們本就是活在絕境中的一批人。
“你們是這座競技場最底層的一批人,你們是計劃參與者中最弱小的一批人,你們大多都只是陪襯、暖場與餐前甜點,你們取悅觀眾的形式并非勝利,而是被殘忍地殺死在所有人面前。”
墨檀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們別無選擇,甚至就連不參與這個計劃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你們是‘弱小’的,而在這種地方,‘弱小’即是原罪。”
依然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能夠反駁哈魯,正如上述那番話所說的,聚集在這里的人確實是血腥少女競技場中最為弱小的人,盡管僅僅只是相對而,但弱小就是弱小,樂子就是樂子,一切借口在更為暴力的暴力前都是笑話。
“但這同樣是一個機會,伙計們。”
墨檀輕輕拍了拍手,平靜地說道:“盡管我們注定會有人永遠倒在這個地方,但同樣會有人離開這里開始新的生活,所以與其因為弱小而毫無意義地死在未來的某一場‘表演’中,我更希望你們的血能夠流得更有意義一些,而我,將會與你們一起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