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現實時間pm1525
b市,德馨區,墨檀的公寓
“唔,再不起來的話,時差就......”
墨檀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捂著自己因為睡眠嚴重不足而嗡嗡作響的腦袋直起身子,哈欠連天地走出了臥室,走到廚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宿醉這種癥狀很少出現在墨檀身上,倒不是說他有多么天賦異稟,主要是因為其精神強韌度過高的原因,從應該上小學的時代開始,酒后的他就只有屁事沒有和就地失去意識這兩種狀態了,就算是各方面都無限接近于尋常人的‘絕對中立’人格亦是如此。
強大的、被動的、宛若鋼鐵般的意志,使得墨檀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免乙醇對精神層面造成的影響,他的交感神經很難因為外力而興奮起來,腎上腺素的分泌很難被刺激到,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可以無視掉興奮期、共濟失調期這兩個環節,直接在身體完全無法承受的時候進入昏睡期。
也正因為如此,通常情況下,只要酒精的攝取程度沒有到達某個墨檀難以承受的閾值,他就絕無可能‘醉’。
綜上所述,盡管目的是借酒澆愁,但墨檀之前其實并沒有像常人般在酒精的催化下大肆發泄,已達到緩解心中苦悶這一目的。
他只是因為對方是什么話都可以隨便說的伊冬,所以才能夠毫無顧忌地大肆發泄,并達到了緩解心中苦悶這一目的。
結果相同,但過程卻是兩碼事,那幾箱酒除了讓墨檀在天快亮的時候頻繁地出入廁所之外并沒有絲毫建樹。
當然,那只是對墨檀來說......
至于某個舍命陪君子的基友a,還真就差點兒把命給舍了出去,要不是被墨檀用各種包括但不限于電擊等方式強行讓這貨維持清醒,后者昨晚早早就買好的機票八成就白訂了。
所以簡單總結一下的話,大致情況就是伊冬和墨檀倆人在燒烤攤喝了整整一宿,前者在這個過程險些把自己生生喝死,而后者則全程沒有轉換過一次人格地絮叨到了天亮,然后在上午十點整的時候,墨檀自費打車帶伊冬去了機場,并在目送幾乎徹底失智的后者飛走后坐公交回家,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然后起床,沖咖啡。
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
要說之前那一夜的胡鬧有沒有用,無疑是有用的,畢竟整整半天都處于‘絕對中立’人格的墨檀在睡覺前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積壓在心中的郁悶也消去了超過九成,所以基友a在這次事件中的發揮可謂是居功至偉。
不過要是把本次事件做一個量化,再弄個進度條出來的話,昨天那頓酒卻并沒有讓‘墨檀(絕對中立限定)和語宸之間的感情問題’產生半點進展,雖然勉強沒有變成負數,但進度依然是0%,而且目測在短時間之內都會維持在這個數值上。
......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啊。”
同日pm1927分,喝過咖啡、吃過飯、喂完貓、被動轉換到混亂中立人格在網上與雙葉撕辶、去游戲論壇收集了半小時備注資料、對成功返回東京后大吐特吐到現在的伊冬報以親切地冷嘲熱諷、被動轉換到守序善良人格與有些擔心自己的伊冬父母報了平安、接連十五次婉拒了谷小樂‘干脆一起來這邊玩吧’的邀請后,墨檀心力憔悴地伸了個懶腰,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心情復雜地走向了游戲艙。
他的心情沒辦法不復雜,畢竟同為墨檀,處于‘絕對中立’人格下的自己有多糾結,沒有人比他自己還清楚了。
然而,盡管每天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時間喜歡某人喜歡到死去活來,但此時此刻的墨檀卻完全無法感同身受,就算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當下的他卻依然生不出任何情緒。
所有的雜念,都只是來源于理性層面的糾結,是最客觀也是最不客觀的立場。
原因無它,此時此刻的墨檀并不喜歡語宸。
對那個宛若晨光般澄澈溫暖的女孩,他生不出半點‘友誼’之外的情愫。
這特么就很離譜!
只是離譜歸離譜,既然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問題,就算再怎么獵奇,都必須去接受、面對、解決,否則就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任。
既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語宸,甚至對不起為自己二話不說就從日本飛回來的伊冬。
所以,就算再怎么剪不斷理還亂,都不能逃避。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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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守序善良的默,即將載入無罪之界,祝您晚安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重連后的恍惚中,墨檀低聲喃喃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下一秒......
“太對了!”
但見兩道狗影在同一時間飛沖而至,齊刷刷地向墨檀撲來。
然后其中一個便在過程中撞飛了另外一個,直挺挺地撞進了還未起身的墨檀懷里,俏麗的小臉使勁在墨檀下巴附近蹭啊蹭,背后那條銀灰色的漂亮尾巴搖得飛快。
毫無疑問,自己懷中的少女只能是牙牙。
墨檀抬起胳膊輕輕揉了揉少女柔順的發絲,順便將其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然后起身看向被牙牙撞得七葷八素,正趴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科爾多瓦(狗頭人形態),好奇道:“你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不過科爾多瓦好像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狼狽不堪地站起身來,一邊伸出左爪指著墨檀,一邊在那道飄身而至的曼妙身影前連退數步,尖叫道:“曉鴿同學你也聽見了吧!默他都親口說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啊,所以他肯定不會逃避的!去找他吧!試菜什么的拜托你去找他吧!我現在就特么一個血量不到三位數的渣渣,您就行行好放我一條狗命吧!”
“喂喂,他剛才說了曉鴿同學吧?”
所在不遠處瑟瑟發抖的賈德卡咽了下口水,悄咪咪地沖旁邊的達布斯問道:“什么意思?”
同樣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降低存在感的達布斯也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季曉鴿手中的托盤后壓低聲音道:“很顯然,科爾多瓦在現實中跟夜歌認識,這會兒已經被嚇得口不擇了,而且你和牙牙不是也知道我們是異界人這檔子事兒了么,所以就算偶爾串一串世界觀也沒啥關系。”
“那什么,難道夜歌她的菜在你們那個世界也......”
“別問我,我不知道,我們在自己的世界彼此之間并不認識,應該說,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跟夜歌并不認識。”
“為什么?”
“那邊可沒有安東尼能替我吃東西。”
“說的也是,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倆慫辶心有余悸地小聲bb著,并在不遠處那個有著一對雪白羽翼的少女回頭看來后瞬間閉上了嘴。
“真是的,怎么一個一個的膽子都這么小呀!”
系著圍裙的少女不滿地跺了跺腳,不滿地對科爾多瓦哼道:“要不是默之前一直都不在線,安東尼也沒睡醒,我才沒興趣找你們這些不識貨的家伙試吃呢!”
???
剛安撫好牙牙的墨檀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從季曉鴿手中那盤東西,以及少女剛剛與科爾多瓦的那段對話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