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贏不了……
冰冷的寒流在指尖充盈,并于下一秒化作數道凜冽的冰鋒向不遠處那個身影飛襲而去,卻在數道繚亂的斧影中崩解、潰散。
那家伙從小就是個怪物,那不是用等級、技能或裝備就能衡量的差距……
一個高大的骷髏戰士破土而出,是的,僅僅只是完成了破土而出這個步驟而已,然后下一秒就被一腳踩碎了還沒完全露出來的顱骨,中道崩殂。
我了解他,但正因為我了解他,才知道那個家伙有多么深不可測……
勉強邁開雙腿向后跑去,卻被對方隨手拋出的斧子砸中了后頸,伊冬踉蹌著撲倒在地,潰爛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
完全被壓制住了,雖然戰斗經驗不足這種事看確實是個好借口,但借口終究只是借口而已,墨檀太可怕了,尤其是現在這個‘賤人’化的,我沒有機會,我早就知道……
一截血跡斑斑的骨矛憑空攢射而出,雖然只是爭取時間用的,但威力和角度都十分完美,但如果僅僅只是完美的話……
攔不住他的……
噗嗤!
鮮血在半空中飛濺,高速襲來的墨檀并沒有選擇回避,也沒有像一個常規盜賊那樣對自己的生命值精打細算,更沒有試圖擋下伊冬傾盡全力釋放而出的那根骨矛,只是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那只被他自己鮮血染紅的眸子中充盈著瘋狂、喜悅、殘酷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然是死黨,但我終究還是沒辦法跟這個怪物抗衡啊,實在是太亂來了啊……
伊冬艱難地站起身來,再度釋放出之前那面已經結束冷卻的三角形冰盾,然后飛快地轉過身去,抬手揮出一蓬攝魂之息封鎖了所有墨檀可能會繞出來的位置,然后……
紓。。
一柄造型猙獰的利斧從他身后破冰而出,從距離伊冬臉頰不到五厘米的空氣中劃過,然后又緩緩地縮了回去。
“我可不會好心留給你發呆的時間啊,伙計。”
戲謔地聲音在從伊冬背后傳來,他不暇思索地矮下身子,緊接著就發現自己背后的那面冰盾竟然被猛地削去了三分之一,那柄殺意盎然的利斧剛剛幾乎是貼著伊冬頭皮橫斬過去的!
僅僅只是一次就看穿了結構薄弱的地方嗎……還有,這種戰斗方式真的不是狂戰士嗎?太豪放了點吧!
伊冬順勢一個前滾翻離開了原地,然后頭也不回地用手中那根法杖指向身后:“墨檀你混蛋!!”
一只通體湛藍的元素之手憑空出現,伸出中指狠狠地向那個緊隨其后的‘混蛋’戳去。
“哦呵,想用這種程度的攻擊攔住我么?還是說……”
墨檀冷笑著挑了挑眉,連技能都沒有就隨手劈散了那只元素之手。
與此同時,一枚巨大、森寒、鋒利的冰錐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能行!就這樣稍微攔住他一下就好!
伊冬的表情終于稍微松弛了一些,然后……
噗!
一截鋒利的匕首尖驟然從他胸前透出,隨之響起的是墨檀剛才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
“想用那只小手手來隱藏什么東西呢?”
……
啊哈,果然是我想多了,這家伙怎么會被這點小手段陰到呢……
伊冬又在原地炸開一道冰霜新星,卻依然沒有遏制住墨檀的攻勢,于是便在接下來的十幾秒鐘內被后者用以傷換傷的方式摁在原地狠揍了一通。
在這個過程中,zombie同學注意到之前在墨檀左手中的那把單手斧已經被換成了一把匕首,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想明白墨檀剛才究竟是如何繞過那枚冰錐的。
想必是使用了什么只有裝備匕首才能施放的快速位移技能吧,將其中一把斧子扔向我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么,這家伙還真是可怕啊……
伊冬一邊在墨檀那狂風驟雨地攻勢下苦苦掙扎,一邊在心里哀嚎著。
他猜對了。
墨檀正是用了只有裝備匕首才可以施展的閃影背刺瞬移到了伊冬背后才躲過了那一記冰錐。
但伊冬卻并沒有發現自己能想到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墨檀的攻勢還在繼續,他不斷地圍繞著伊冬騰挪游移,但卻完全不是為了回避傷害或降低損失,一切行動完全都在為攻擊而服務,只要能達到最佳的攻擊位置,只要能找到最好的下手角度,他毫不介意自己會承受多大傷害,手中的利斧與匕首仿佛化作了一道永不停歇的颶風,讓伊冬覺得只要自己和墨檀兩個人都還站著就絕不會終止!
最徹底的瘋子,正在用瘋狂的打法!
而且還在笑……
還特么是在狂笑!!
“你在干什么啊,伙計!”墨檀那只握著匕首的手攥成了拳頭,狠狠地擂中了伊冬的腰子,然后又是一記完全沒有相關技能的膝撞懟在了后者腹部,在其弓起身子的瞬間反手就是一個割喉切斷了伊冬半根脖子,大笑道:“所以說你到底在干嘛啊,伊冬?我跟你說過要專心的吧?我跟你說過別放水的吧?我跟你說過我不會好心留時間給你……發!呆!的!吧!”
獠牙兇斧鉤住了伊冬那搖搖欲墜的脖子,然后伴隨著一記疊崩將他狠狠摜在了地上,縱聲長笑道:“你差不多也該認真起來了吧?!”
“你特么放什么屁呢!”伊冬呲牙咧嘴地抬手握住了壓在自己脖子上的斧刃,氣急敗壞地叫道:“我要是不認真的話早就被你給砍死了好么!”
墨檀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用力把斧子往自己的好友臉上壓:“別開玩笑了,你從剛才開始一直都在用自己不擅長的技能吧,冰霜法術?骷髏兵?那玩意兒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
“不然呢?不然我還能用什……哎?”
伊冬說到這里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仿佛剛回過神來一般想起了自己似乎還有點兒別的東西,但是他剛剛為什么忘掉了呢?
十九級喚靈專精,還有那些喚靈分支的亡靈法術,我為什么忘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