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蕭寶惠,許靖央一路上冷著臉回到郡主府。
    竹影和寒露看出自家大小姐心情不悅,知道是為了公主的事擔心。
    雖然許靖央嘴上不說,可豈能不著急?
    她倆都不敢隨便開口,卻沒想到,還專門有這個時候來找死的。
    馬車剛到郡主府,許靖央走下來,還沒等進門,一旁停駐已久的馬車里,威國公便匆匆從上頭下來了。
    “靖央!”他上次腹瀉,養了好些日子,最近總算是有力氣了。
    威國公一路快步走來,嘴里不客氣地念叨:“你這丫頭,真是狠心,上次為父回去后,險些死在茅房里,這么多日,你卻問都不問一句,好歹是喝了你的茶……”
    話沒說完,就見許靖央扭頭看向他,鳳眸漆黑冰冷。
    威國公怔了怔。
    這么強的殺氣,誰又惹著她了?
    “你要是沒要事,就從我眼前消失。”許靖央聲音冰冷。
    威國公本來是想找麻煩的,他已經沒有上次那么生氣了,但該拿的父親架子還是要拿的。
    只不過,看見許靖央的眼神,他頓了頓,嘟囔一聲:“真不知你每次見到我,怎么就跟見到仇人一樣,我好歹是你父親。”
    “罷了罷了,我這次來找你,不是為了吵架的,我先進去再說吧。”
    許靖央冷漠看著他,雖沒說話,但竹影卻把威國公攔住了。
    “這……什么意思,我連郡主府都進不得?”
    “有什么話,就在這說。”
    見許靖央態度如此強硬,威國公也生氣了。
    他說:“我看你是非要我把臉丟盡……就當是我欠你這個祖宗的!那我可就說了,你趙姨懷有身孕,一個多月了,這名分我必須得給她。”
    “我準備讓她做續弦,”威國公怕許靖央不同意,威脅道,“你若是不答應,我也沒辦法,那咱們就斷絕父女關系吧!”
    許靖央看向竹影:“把斷親書拿來。”
    威國公呆住了:“你,你早就寫好了?”
    “不然呢?我認你這個父親,還有什么用,既然你也想斷絕關系,那自然成全你。”
    看著許靖央冷漠的眼神,威國公徹底慌了。
    他連忙認慫:“靖央,為父剛剛那是一時氣話,你看看這事鬧的,你不同意,我還能真的娶妻嗎?為父就是想讓你也關照關照我。”
    “你對大房、三房的人都那么好,我是你親生父親,你怎么就從來對我沒個好臉呢?”
    許靖央嗤笑:“父親?你有履行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
    威國公急了:“那是你根本不給我機會!馮窈窕死后,我就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給你找個溫和講道理的母親。”
    “你那是給我找嗎?是給你自己!”許靖央直接揭穿他的虛偽。
    威國公還要說話,卻被她強硬打斷:“你現在想要完整的家了,當初干什么去了?我自幼長大到現在,你跟馮窈窕哪里像父母?”
    “我七歲那年上私塾,同窗辱我,拽我的裙子,我將他打了,你來私塾以后不問我緣由,就將我一腳踹進池塘里,你可有想過我是個女子!”
    “濕了衣裳,我沒臉再去私塾,你卻以為我厭學,又逼我跪祠堂整整三日,沒有人給我送吃喝,唯有三叔來看過我一眼。”
>>    “那個時候你怎么不說你想做個好父親?我功成名就以后,你倒是想起要當個慈父了?”
    威國公被她連聲質問,說的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