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躍妻子做了一大桌子菜。
這不是韓凌在朱躍家吃的第一頓飯,但卻是最重要的一頓,明天就要離開望樓派出所。
未來發生案子的時候,雙方還會共事,到時身份就不一樣了。
韓凌已經是刑偵大隊的人,會直接性參與轄區內重大案件的偵破,朱躍作為派出所刑偵組的組長,除非臨時借調,否則雙方在工作上難有交集。
“分局和派出所不一樣,韓凌啊,每一步都得踩實了,那邊的容錯空間很小,況且刑偵大隊也不會允許你犯錯的。
更大的舞臺,代表更大的責任和壓力。”
朱躍有點喝多,無視了禁止酗酒的規定,妻子和孩子不知跑哪去了,留給了師徒獨處的空間。
韓凌默默聽著。
“別被案子磨掉了初心……對了!”說到這里,朱躍猛拍桌子,碗碟都在此刻有了震顫,“別把自己給搭進去!懂我意思嗎?”
韓凌不懂:“我才當了一年警察,懂個啥,您說清楚點。”
朱躍喝了口酒,說道:“誘惑,誘惑啊,遇到誘惑別伸手,碰到壓力別硬扛!
真遇到事了,實在撐不住了,回來跟師父說,別自己憋著。”
韓凌點頭:“我知道,您放心,我對錢的需求不高。”
朱躍還是不放心,話很多:“跟緊隊里的老刑警,多聽多看,還有啊,抓捕的時候別沖太猛,知道有危險就等支援!
你要是出事了,家里人怎么辦?”
看著越喝越多的朱躍,韓凌提醒:“師父,我沒家人。”
“哦……”朱躍反應過來,突然瞪眼:“我不是家人啊?!你說我是不是家人?”
韓凌小雞啄米點頭:“是是是。”
朱躍:“保護好自己比啥都重要!有空常回來看看,你師父我還在所里呢!”
當警察的不能怕危險,但他并沒有讓韓凌無腦沖在一線。
“案子能等,命等不了!”
聽著朱躍的話,韓凌也不知道對方說真的,還是帶有師父的私心,想來……應該是后者。
喝多了,顯然喝多了。
放在平時,這些話肯定不可能說出來。
朱躍不了解自己,相對前世所面臨的境地,當警察完全是小兒科,此刻他答應就好了,挑有用的聽——好像沒啥有用的。
眼見朱躍的嘴逐漸不受控制開始禿嚕,韓凌叫來了師母,將朱躍扶到了床上。
朱躍確實喝多了,前一秒清醒,下一秒倒床就睡。
“哎,多少年沒這么喝過了,干啥啊你。”師母說的是朱躍,有些心疼,為對方脫去衣物,“小凌還在古安區呢,又不是出國。”
韓凌在旁邊看著,道歉:“不好意思啊師母。”
“嗨!沒事。”師母沖韓凌露出笑容,“看來他對你是真上心了,優秀的人到哪都招人喜歡,在家里的時候啊,他經常念叨你,提起你就一臉驕傲,說這輩子再也遇不到這么好的徒弟了,才干了一年就被人家要走。”
優秀也是個人品質之一,不能說朱躍只喜歡韓凌的優秀,喜歡一個人是多方面的。
韓凌:“離得這么近,我會經常回來的。”
師母:“有你這句話就好了,經常回來看看。”
韓凌:“一定,您放心。”
離開朱躍家,韓凌騎著自行車回到了自己所租住的房子。
距離分局很近,走路也就五六分鐘,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