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朗走了。
韓凌回到派出所后沒有回應同事的八卦,直接去了戶籍室,請相熟的同事幫忙調出徐清禾的戶籍資料。
青昌戶籍,二十五歲,青昌市人民醫院醫生。
孤兒?
海外留學博士?
戶籍資料一般不會更新海外學歷,需要本人持相關證明親自來派出所辦理戶籍更改,說明徐清禾回國后第一時間辦完了所有手續。
而后,入職青昌市人民醫院。
二十五歲的博士,還是醫學博士,徐清禾上學的時候必然跳級了,相當優秀,屬于頂尖的那一批。
從本到博,大概十年的時間……十五歲上大學?
“怎么會是孤兒?”
韓凌目光深邃起來。
一個孤兒,能買得起百萬級別的豪車?難道是在國外賺的?
憑借徐清禾的外貌,賺錢并不難,就看她的底線如何了。
“父母和福利院信息都沒有?”韓凌詢問。
同事操作電腦,說道:“沒有,只知道是孤兒,而且沒有在福利院待過,或者福利院沒有備案。”
韓凌:“這種一般是什么情況?舉個例子。”
同事想了想,回答道:“比如家庭原因脫離監護,變成了流浪兒童,長大后自己上了戶口。”
韓凌:“好,謝了。”
……
當天晚上。
韓凌躺在宿舍里一直沒有睡覺,腦海中不停檢索記憶,希望能找到新記憶中不合理的點,或者說疑點。
他已然確定徐清禾有問題,但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憑空出現。
這么漂亮的女孩,手里又有錢,沒理由對一個小警察感興趣。
還有徐清禾的身份,這女的完全像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流浪兒童?韓凌覺得沒那么簡單。
目前,只能通過檢索記憶尋找遺漏。
韓凌認為尋常的事情,也許他能看出點什么。
凌晨三點,高度清醒的韓凌睜開了雙眼,此時腦海中浮現出古安區福利院副院長的身影。
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可能存在問題的人,準確率無法保證。
之所以認為副院長存在問題,是因為此人對韓凌有一定特殊對待,關心程度上比其他孩子要更好,而且差距較為明顯。
其實這件事很正常,個體不同,偏愛在哪都存在,就算是親生的家庭里,也無法一碗水端平。
但是韓凌只能想到這個人,正好明天輪休可以走一趟,就算搞錯了也無所謂,閑著也是閑著。
警校期間,韓凌偶爾還會去福利院探望,畢業后暫時沒去過。
決定了明天的行程,韓凌合眼入睡。
翌日上午,韓凌洗刷吃完早飯,先去照相館洗了加急照拿到徐清禾的照片,又買了點水果禮品,隨即騎著自行車趕往古安福利院。
青昌市有五家福利院。
古安福利院比較特殊,有七十年以上的歷史,最早的時候叫濟世堂,專門收養孤兒和老人,建國后經過了多次改名和翻修,現在是全青昌最大的福利院,算事業單位。
福利院地址在城市近郊,二十畝的面積,外圍是低矮的米白色柵欄,上面爬滿了牽牛花藤蔓。
當前季節花朵已經凋落,等待明年的綻放。
韓凌推著自行車進了中心廣場,地面是防滑地磚,正中央矗立著一座青銅雕塑,是兩個孩子牽手奔跑,笑容感染著走進來的每個人。
雕塑是企業家捐的。
快到冬天了,放眼望去植被光禿禿一片,萬物寂靜。
向遠處望去,有綜合服務樓和住宿樓等,建筑密集。
韓凌在玩耍的兒童里穿過,對他們露出和善的笑容,有工作人員認出了他,上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