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調解這件事,韓凌不是很擅長,聊了半小時見男子不松口,于是不再管了,交給了調解室的老前輩,他們有經驗。
調解是職責所在,韓凌其實無所謂,更惡心的人他見過太多,那瘋婆子完全是小兒科。
來到審訊室這邊,他聽著里面傳出的聲音。
“打人是不是違法行為,自己說!”
“逆行把人撞了,還打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同事還在教育,聽聲音有點生氣,看來哪怕到了派出所,女方的態度還是不怎么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女人得知自己很有可能被拘留后,這才害怕,審訊室響起了哭聲,不停的道歉。
韓凌靠墻,微微抬頭看著走廊的天花板。
道歉,不是知道錯了。
曾經,很多人在自己面前哭過、求饒過,但他知道這些人并非悔悟,只不過知道怕了而已。
哭泣求饒,狼狽無比,丟掉了最后的體面。
相對這些欺軟怕硬的膽小鬼,韓凌更喜歡在面臨死亡時還能保持冷靜的硬漢,硬漢不會認錯,只會服輸。
愿賭服輸的人,至少值得尊重。
韓凌從不相信會有人發自內心的認錯,有也是個例,很少很少。
案件的處理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朱躍回來了,得知過程后對韓凌的工作表達肯定,夸獎了一番。
調解還在繼續,老民警到底是老民警,男人最終松口愿意和解,和解就簡單了,賠償問題。
男人要一萬,女人嚇到了,只愿意給五百。
一萬和五百,差距有點大。
朱躍告訴韓凌,一萬夸張了點,但到不了惡意敲詐勒索的程度,根據情況,男人的醫療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全部加起來兩三千差不多,就看男人會不會堅持。
若咬死就要一萬,只要女方對拘留非常抗拒,肯定會給的。
最終雙方達成共識,以六千塊的賠償結束了這場鬧劇。
動了兩下手損失六千,估計女人的心都在滴血,吃一塹長一智,對方以后肯定不敢亂來了。
性格無法改變,相應衍生的行為沖動也很難改變,但法律可以壓制行為,這就是法律存在的必要性。
“小王他們還在跟進那起詐騙案,差不多快結束了,走,我帶你去看看,提前熟悉辦案流程,順便晚上吃個飯。”
朱躍準備帶著韓凌兩人參與刑事案件。
剛走到大廳,門口走進來一名青年,手里拎著麻袋包裹的長長物件,左右張望。
朱躍掃了一眼,目光微凝,當即右手伸到腰間厲喝:“拿的什么東西?!放下!!”
聲音回蕩,整個大廳騷動起來,所有值班民警包圍而來。
“把東西放下!”
青年有被嚇到,連忙扔掉了麻袋。
“往后退!”
青年很聽話,老老實實后退五米,口中說道:“我……我是來交槍的……”
韓凌跟在朱躍身后,看著同事將麻袋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土長槍,還有幾包子彈。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知道里面大概率是槍,青年如果帶著攻擊性而來,肯定不可能用麻袋包著大搖大擺的進派出所,所以他反應不大。
朱躍是老警察了,比較謹慎,這也是正常流程,萬一呢?敢襲擊派出所的神經病并不是沒有。
同事詢問情況,青年說是收拾爺爺老房子的時候找到的,看見派出所貼的槍支上交普法宣傳后,擔心留著惹麻煩,這才把槍拿了過來。
一場誤會,所里贊揚了青年的行為,還要去申請獎金。
朱躍沒有過多關注,帶著韓凌離開派出所。
此時一名中年男子進了大門,腳步匆忙,看到朱躍幾人后高聲詢問:“你好警察同志,我問一下,報案是在這吧?”
“報案?”朱躍的手從車門移開,“是在這,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