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年輕莊稼漢子,手持了農具,默默地站在三十多步外,看著這邊。
裴七音站在林豐一側,皺眉輕聲說道。
“將軍,這些人不像是莊稼漢。”
林豐點頭:“嗯,我看著更像軍卒。”
“怎么辦?”
“怕啥,就憑他們手中的農具,還能逆了天。”
林豐的護衛們,除了沒有戰馬外,霰彈槍和弩弓鋼刀,都是配備齊全,若是打起來,這一百多人可不夠看。
這樣的隊伍,就算再多上幾倍,也沒啥殺傷力。
雙方默默對峙了近一刻鐘,就有一個中年漢子匆匆跑了過來。
那中年漢子滿頭是汗,神色焦急。
“哎呀,這怎么是好,諸位軍爺,東家臨出門時交代過,不能留人住宿,這是規矩,我們也不敢壞了主家的規矩”
裴七音無語,轉頭去看林豐。
林豐一臉微笑:“見硬的不行,開始打苦情牌,可惜,老子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不管什么原因,林豐等二十幾個人,在如此大的莊園內住一晚上,等待天枳府城大部隊的到來,對這個莊園沒任何影響。
可偏偏他們就是不讓留宿,這里面有什么古怪?
甚至連匹馬都不借,拿錢租都不行。
林豐也覺得,真是日了鬼了。
那中年漢子急得直拍大腿。
“你看看,你看看,本來好心讓你們進來喝水休息,不要求你們如何感激,可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林豐往前走了幾步,隔著院子門口。
“你跟我說說,我們這些人在此住上一晚,對你們會產生什么影響?”
那中年男子急道:“這位爺,剛才說過了,主家的規矩,誰都不敢破例,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下人吧。”
林豐點點頭:“成,我也不難為你,讓你們管事的過來說話。”
“在下是這里的管家,主家外出未歸,眼下由在下說話。”
林豐擺手:“那就等你東家回來再說,保證不會讓你為難,要錢還是賠禮,我們都認。”
“可是可是”
那管家還想爭辯,林豐臉色一沉。
“要么動手,要么去給我們準備飯菜,不然,鎮西軍的名頭,你可聽說過吧。”
林豐頭一次對普通百姓疾厲色,也是因為,這些人看上去不像農民,而且拒絕他們留宿,給錢也不成。
這件事里面透著不合情理。
管家眼珠子轉了轉。
“聽說鎮西軍從不為難百姓,誰知是個訛傳。”
裴七音笑道:“鎮西軍所到之處,無不受到百姓歡迎,可從你們的行為上來看,我琢磨著,應該不是普通百姓吧?”
管家連忙道:“我們就是普通的百姓,耕種土地,繳納稅賦,遵紀守法,老實做人,不想多惹因果。”
林豐頻頻點頭:“嗯嗯,沖你這番話,就知道,普通百姓跟你可是差得太遠了。”
管家拱手作揖:“諸位軍爺,就請你們離開吧,我們農家可惹不得戰禍。”
葉良才忍不住怒道:“我們鎮西軍便是為鎮西百姓消弭戰禍的,何來惹禍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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