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沒有人不喜歡毛爺爺(泣血求票)
杜小程最討厭的就是王子君總是不自覺的喊自己侄女,沒想到這家伙變本加厲,還有恃無恐的叫自己賢侄女!那老氣橫秋的樣子比她的老爸杜自強還要過份,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想到剛才自己那極為不雅的姿勢恐怕已經落到這個家伙眼中了,杜小程又羞又急,旋即張牙舞爪地沖著王子君道:“還不是因為怕你這個大*犯錯誤嘛,我們兩個可是來監督你的!”
“監督?哈哈,歡迎監督啊。”
王子君對付沒大沒小的杜小程,已經有了經驗,不以為然的笑著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一副天塌不驚的模樣,立刻讓杜小程的語攻擊失去了效力。
“子君,這真是金的?”伊楓沉吟了一下,小心的朝著王子君問道。
“是真金的,”王子君順手接過伊楓手中的名片,笑了笑接著道:“仇天魁這個人不簡單,在江省叱咤風云,頗有些名氣。‘仇天魁’這個神奇的名字,今天已是成功商人的代名詞了,沒想到此人還是個打擦邊球的好手,他要是直接送錢,絕對不會有人要的,但是這種東西,你說它是名片吧,絕對不是一張名片那么簡單;你說它是錢吧,它只是一張名片;但是,對于收禮者來說,卻給了一個合適的臺階,可以輕輕松松的笑著接過來,難道還有廉政規則規定,領導不能收名片么?”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杜小程一屁股坐在王子君的對面,口無遮攔的說道。
“他不是奸,也不是盜,他只不過是想得到一個項目而已。”王子君的眼光閃動之間,沉聲的說道。
杜小程和伊楓都不傻,兩人都明白王子君口里的項目是什么,不過一時間,兩人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輕輕地玩弄著手中的卡片,王子君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就能結束,從仇天魁那雙略帶笑意的眼睛里,王子君明顯的感覺到,此人不是一個輕易會放棄的人物。
看著陷入沉吟的王子君,杜小程想要說話,卻被伊楓一把拉住了,房間之內,慢慢的陷入了沉默……
招商會的第二天,人流量比第一天絲毫不少。更多得到消息的商家,都興致勃勃地來到蘆北縣的展廳,來詢問這條路的情況,很多商家更是表現出了強烈的合作意向。
今天這一天,對于杜小程和伊楓來說無疑是忙碌的。有了前一天的經驗,伊楓今天的解說更加完善,更加的恰到好處。有歷史有現實的介紹著沿路風貌,使前來咨詢的客商在對修建安蘆公路上,有了一個更生動的感性認識。不時有客商露出笑容,有的還插話問上幾句,氣氛很是融洽。
應該說,當過老師的伊楓在口才還是極具優勢的,一番精心解說,再加上她長相嬌美,給王子君的感覺就是,這丫頭是個很能感化對方并使對方沿著她的思路演時的人,見圍在蘆北縣展廳的人越聚越多,就不失時機的總結道:“各位先生,經過科學的考察論證,安易市和蘆北縣決定將安蘆公路全線貫通,這不僅是一條帶動兩地經濟的騰飛路,也是諸位投商的發財路啊。”
“姑娘,”有個客商微笑著說,“蘆北縣的發展思路很有氣魄,我對安蘆公路的投資很感興趣。”
顯然,經過伊楓這一番談笑風生的“游說”,很多客商很自然地被感染了。當然,僅憑這么一點粗淺的印象,就讓人家明確表示干或者不干,也是不可能的。但良好印象本身,就是帶有希望色彩的。
臨近吃午飯的時候,伊楓已是口干舌燥,杜小程更是對王子君好一通抱怨,要求等會議結束之后,好好請她們兩個撮一頓才行。
在這第二天的展銷之中,邀請王子君吃飯的人變得更多,而一些從江市,從紅玉市打來的電話,也漸漸的開始提到這件招商的事情,特別是一位紅玉市的副市長更是打電話,毫不避諱地讓他對博明路橋建設公司,在適當的范圍內照顧照顧。
“王*,我略備了一杯水酒,還請王*務必光臨。”仇天魁再次出現在了王子君的面前,一雙明目炯炯有神,臉上依舊掛著那燦爛熱情的笑容。
正要領著自己下面一班人進入賓館的王子君,眉頭皺動之間,點了點頭道:“既然仇總如此熱情,在下卻之不恭,就只有麻煩仇總了。”
仇天魁請客的地方在安易市那屬于絕對的高檔,十多層裝修得金碧輝煌的酒店,在王子君等人趕到的時候,就已經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
推開包間門,一股奢華之氣撲面而來,讓人不免為之興奮。和仇天魁一起來的幾個助理人員都是長袖善舞的人物,只是一會時間,就將張勝利,孫賀州等陪同人員帶著去點菜或者是定酒了,房間里,很快就剩下了仇天魁和王子君。
“王*,我這個人好交朋友,也正是我這好交朋友的性格,才讓我有了今日的成就。我對您可是一見如故,如果王*不嫌仇某高攀,就把仇某當兄弟如何?”
王子君淡淡的笑著,沒有接仇天魁的話茬兒,仇天魁也沒有絲毫尷尬,依舊滿臉笑容,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掖著藏著,而是直截了當的道:“王*,我這個人一向奉行的就是有錢大家掙,有財一起發,如果王*能夠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會有所表示的,不會讓王*白白操心的。”
仇天魁眼睛里射著睿智的光芒,動情的說:“我從小家境貧寒,這么多年的艱苦奮斗,一直秉承一條原則,投資項目能在國內不去國外,能在省內不在省外,正所謂發達不忘桑梓啊。我是來參加山省的招商會不假,但是,既然咱們江省形勢這么好,有這么一條安蘆公路亟待開發建設,我們博明路橋建設公司很愿意和蘆北縣共同合作,還希望王*您能夠大開方便之門哪。”
“仇總您太客氣了。”王子君點了點頭,笑著說:“看了您的創業經歷,我對您也有一個大致的了解。您對產業趨勢的判斷和市場時機的把握非常準確,這條安蘆公路,的確是個投資的好項目,我們蘆北縣本來就是招商合作,貴公司有投資意向,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啊。”
仇天魁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他看著云淡風輕的王子君,決定來一個開門見山,當下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道:“王*,這個項目,我們博明路橋建設公司準備全額投資,將其建設成一條二級的國道。”
二級國道,這仇天魁的出手也不算小,王子君看著仇天魁,鄭重地點頭道:“太好了,仇總,作為蘆北縣招商團的負責人,我對您的真誠倍感欽佩,希望我們能精誠合作,共謀發展。”
王子君嘴上說得客氣,心里卻不動聲色,他知道,接下來,仇天魁就該說這次的戲肉了。
“我們公司想要這條公路三十年的管理權,每年向蘆北縣交納百分之十的利潤當做管理費,王*,您看如何?”
三十年的管理權,百分之十的管理費,王子君看著仇天魁,心說你的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這條路現在基本上已經被確定為了一條可以下蛋的金雞,你不但想要將這金雞弄在手里,還想要一弄就是三十年。
百分之十的管理費,這應該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從王子君和經貿局的同志測算的回報率來看,就算是百分之五十,都有點低,這么一個條件,他們蘆北縣當然不能接受。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王*您吃虧的,我說過,有錢大家一起賺,只要王*您愿意,這條路每年都由您百分之十的份額。”仇天魁對于王子君變幻不定的眼神,絲毫沒有遲疑,十分誠懇地表示。
一下子拿出百分之十,仇天魁覺得一定能夠將這個年輕的副*砸倒了。也許別人不知道這條路究竟是多少利潤,但是這個年輕的副*,應該對這條由他推出來的路的價值心知肚明。
百分之十的利潤,想想連自己就心動不已,而這等的利潤拿出去,仇天魁卻不覺得有什么心痛,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副*,就值這個價格。
“謝謝仇總對我的看重,但是,我覺得仇總還是將心思放在競標上吧。”王子君信手翻動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菜單,輕描淡寫的說道。
仇天魁的目光,閃出了一絲的詫異,掂量再三,還是不甘心的追了一句:“王*,那這樣,如果您覺得沒能達到您能接受的底限,咱們可以再商量。”
王子君抬頭看了仇天魁一眼,笑著道:“我該做的承諾,一定不會含糊,而不能做到的,也希望仇總能理解原諒。”對方見王子君說得堅決,只好咬得不那么緊了,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僵持著,只好話鋒一轉,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功夫,張勝利和孫賀州等人都在博明路橋建設公司的員工陪同下再次回到了房間,各種各樣的美食,也隨著他們的到來而被端了上來。在飯桌上,仇天魁依舊是談笑風生,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親自將王子君送上車,仇天魁再次回到了包間之內,一位三十多歲的助理滿臉笑容的道:“仇總,那王*答應了嗎?”
“沒有,百分之十的利潤都打動不了他,看來這個年輕的王*只能是兩種人了,要么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要么就是胃口大得很哪!”仇天魁一邊喝著茶,一邊商量著對策。
沒有成功,這助理的臉色不由得一變,他和仇天魁一起工作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仇天魁吃癟呢。
“仇總,咱們怎么辦?難道就這樣放棄么?”助理的話語之中,充滿了不甘。
“當然不能放棄,王子君這個人打動不了,并不能說明整個蘆北縣班子就是一面密不透氣的墻!在蘆北縣,招商引資這一塊,他王子君出來是個帶隊的,但是他畢竟不是*縣長
,我們可以另辟蹊徑,一舉拿下。”仇天魁眼中火花熠然一閃,洞若觀火的說道。
侯天東慵懶地躺在車的后排座上,雖然此時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酒意,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依舊興奮不已。
今天迎接市交通局的考察,可謂是賓主盡歡,交通局不但對蘆北縣提出的發展交通表示支持,市交通局嚴局長更是當場表示支持五百萬。
五百萬,去年自己親自去市交通局,這位嚴局長那可是一口一個沒有錢。而現在,卻將錢帶著考察一起送過來了,他娘的!這怎不讓侯天東心中爽利的緊?雖然嚴局長臉上依舊帶著傲然的笑容的,但是對待自己的時候,那可是客氣的緊。
交通局的老嚴為什么對自己如此的客氣,還不是看他蘆北縣這半年來的變化,全省政法現場會,安蘆公路這一系列讓全市矚目的成績嘛,這環環相扣的政績已經給他這個蘆北縣的一把手戴上了一頂耀眼的光環。
想到這些光環,侯天東在興奮的同時,一絲本能的嫉妒從心里一閃而過,那就是這些光環雖然掛在了他的頭上,但是這些東西,都是他跳起來摘桃子弄過來的,真正弄來這些累累碩果的,都是王子君這個家伙做的。
一想起王子君,侯天東的心里又愛又恨,這種情緒很復雜很矛盾。在蘆北縣這么多年,侯天東私下里喜歡將下屬分為幾個層次:捍衛者、忠誠者、支持者、理解者、反對者、背叛者。對背叛者,侯天東絕不手軟,并且善于巧妙地拉攏反對者加入理解者的行列,發展理解者為支持者,發展支持者為忠誠者,發者忠誠者為捍衛者。他把自己看成蘆北縣的一棵樹,扎得越深,才會越來越枝繁葉茂。
盡管在大多情況下,這家伙辛辛苦苦的栽下一片綠蔭,到摘桃子的時候都明擺著拱手相讓給他侯天東這個一把手了,但是,正所謂成績不說不會跑,人們提起來王子君,仍然眾口一詞,說這家伙的政績是看得見摸得著,很值得稱道的,就沖著這一點,他侯天東作為蘆北縣的掌舵者,心里能舒服么?
在官場上,不懂得韜光養晦的人是走不遠的,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栽下一片綠蔭,到摘桃子的時侯偏偏把這等出風頭的機會拱手相讓,全都讓給他這個一把手了。單單從這一點看,就能看出來王子君這個家伙是如何的工于心計,非同一般的聰明了。混跡官場,依靠所得只能維持生存,學會給予才會得到機會。
想到這些,侯天東卻也知道眼下正是自己的關鍵時期,只有大力支持王子君的工作,才能夠給自己撈更多的政治資本。
“侯*,咱們去哪里?”司機滿臉笑容的朝著侯天東問道。
“回家吧。”侯天東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那司機跟了侯天東多年,一聽到侯天東的吩咐,當下也沒有遲疑,腳輕輕地一踩離合,車就朝著侯天東的家沖了過去。
侯天東的家同樣在縣委家屬院,離王子君的房子并不太遠。不過和王子君相比,他住的卻是屬于常委的二層小別墅,而王子君住的卻是樓房。
本來當王子君成為縣委副*的時候,縣機關事務管理部門就專門找到王子君,說是要給王*換住所,只不過被王子君拒絕了。
春風吹動,昏黃的路燈之下,一條條抽出嫩芽的柳枝,在清風之中不斷地擺動,晚上雖然依舊春寒,但是縣委家屬院里的孩子們依舊玩鬧的很是熱鬧。
來到自家的門口,已經聽到了汽車響聲的保姆就快速的跑了過來,從司機的手中接過包,就迎著侯天東走進了別墅之內。
“老侯,你看你喝的,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以后應酬的時候能少喝就少喝點。”還沒有進屋,呆在家里看戲劇的妻子柳小春就迎了出來,滿是笑容朝著侯天東埋怨道。
柳小春雖然快到五十了,但是長期養尊處優之下,皮膚保養的非常不錯,雖然沒有三十歲的效果,但是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頭的人。她乃是縣文化局排名最后的副局長,現在基本上就在家享受生活。不過就是這樣,文化局的局長一遇到什么事情,仍然會屁顛兒屁顛兒地親自跑到她家里來請示工作。
對于侯天東喝酒,柳小春一直都持反對的態度,有的時候更是疾厲色。今天這種一反常態的情形,讓侯天東覺得有點不對勁。
“夫人,沒有辦法啊,人家市交通局的嚴局長親自來給送錢,我這個當*的如果不將人家陪好了,你說能行么?”侯天東生怕柳小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趕忙解釋道。
“市交通局的來送錢?還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呢。小翠兒,給你叔叔弄碗醒酒湯來。”柳小春一邊扶著侯天東坐在沙發上,一邊沖著小保姆吩咐道。
小保姆答應一聲,就快步的朝著廚房跑了過去,很是干凈利落。侯天東家的保姆,一般都不用外面的人,都是從老家的親戚里挑一個有眼色的丫頭使喚著,這么一來,用得放心不說,二來也是給那些親戚一個安慰,等時機成熟了,這個在家里洗洗涮涮出了幾年力的小保姆就是順理成章的被安排了。
你還別說,侯天東這一招真是一舉兩得,家里不但有了一個死心塌地干活侍侯的保姆,還在親戚朋友里落了個好名聲。為了能到他侯天東家里當個負責吃喝拉撒的小保姆,很多親戚朋友擠破了頭的想把孩子往他家里送呢。就跟中央黨校是政治家的搖籃似的,他侯天東的家里,這些正值豆蔻年華的小丫頭們,一期畢業了,下一茬兒就主動的遞補上來了,而且層出不窮,大有一種前赴后繼的效果。
“小翠兒這孩子也不小了,他爸前兩天來過一次,說是有人已經開始給這丫頭說婆家了。”柳小春看著趕緊去廚房忙碌的小翠,笑吟吟的朝著侯天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