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呼吸都不穩。
周肅晉頷首,“新年好。”
又道:“不用通知任何人過來。”前臺剛想打電話給她們分公司總裁的秘書,應道:“好的周總。”
辦公室前天打掃過,干凈整齊。
他開了空調,又打開電腦。
周加燁看到群里的消息是半小時后,預測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周肅晉要徹底退出新銘集團。
不用問便知,章巖新肯定選在了今天要手表。
他明白章巖新的心理,你讓我過不安穩除夕,我讓你過不好初一。
如果不痛快大家一起不痛快。
全面撤資不是小事,他找出周肅晉的電話撥出去,那邊按斷。
周肅晉:在開會。
周加燁看時間,不到十點半,應該是同澳洲的團隊在開視頻會。
天塌下來,都不會影響他原本的安排。
新銘集團的實力在江城僅次于運輝集團,并購會牽扯你大量精力,不是一兩年內就能速戰速決,慎重考慮。
周加燁又提醒一句:強龍不壓地頭蛇。
周肅晉:我自有打算。
周加燁點到為止:一會兒電話聊。
視頻會結束,周肅晉也將情緒收攏得差不多。
他回大哥電話,問還有什么事。
周加燁先替陸桉解釋了幾l句:“他不是刻意瞞你,那幾l天衛萊正好在,又逢過年,想等年后告訴你。”
周肅晉壓根沒當回事。
周加燁坦誠:“媽和小姨應該早就知道,她們私下查過那
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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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弟弟最忌諱別人動不動查自己,母親又宣稱自己是開明的家長,尊重孩子的隱私,所以查到了也不好直說,直說等于自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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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肅晉現在對這些都無所謂:“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我掛了。”
周加燁:“還真有。
當是替媽和小姨問,你怎么一直戴那塊表?”
碰到他十次,他有九次戴著。
“那塊表算是陸桉送的,也是他的一份心意,價格不貴,不稀缺,即使壞了容易修。
你送我的表摔壞后送到瑞士去修,反饋給我的消息是,無法復原,只能盡量恢復。”
周肅晉又補充道:“我現在僅有的私人時間都放在了衛萊身上,沒空再想著哪天換哪塊表戴。”周加燁明了。
“我忙了。”
周肅晉收線。
衛萊中午和幾l個店長
吃工作餐,沒同他一起,楊澤給他訂好江景餐廳的午餐送到辦公室。
他在公司忙到傍晚,陸桉從北京趕到。
陸桉在路上腹誹了章巖新一路,誰會選在大年初一給人添堵呀。
難怪袁恒銳打他,活該。
旗艦店配的手提袋在庫里南的后備箱,那張祝福卡在盒子里。
陸桉取出盒子小心翼翼放到周肅晉辦公桌上,情況不明朗,說多錯多,他識趣閉嘴。
周肅晉放下手頭的工作,打開表盒,入目的就是她手寫的生日祝福卡。
他沒再拾起卡片看,摘下手腕的表,扣好表扣,放進盒子里。
陸桉全程瞅著他,與平常無異,沉默冷靜,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你…打算怎么處理手表?”
周肅晉把表盒套進防塵袋,裝到手提袋里,道:“讓衛萊自己處理。”
陸桉倒吸涼氣,以為不打算告訴衛萊,看來情況比他想得還要嚴重。
畢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他多嘴,只能勸道:“就別今天了吧,新年的第一天,你又來看她,衛萊應該特高興。”
周肅晉本就沒打算今天和她提這事。
不過架不住有人提前告訴了她,而且一句不落。
衛萊用一天時間巡完十七家門店,最后又回到江岸云宸店。
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坐在咖啡角歇腳。
老公,我忙完了,你呢?
消息剛發出去,章巖新的電話進來,她早將他號碼刪除,但曾經倒背如流,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她沒接,直接掛斷。
衛萊,很抱歉打擾你,那塊表我沒忍住去查了,沒想到那么巧被周肅晉買下,今天早上我以我朋友的名義找他,問他愿不愿轉手,他猜到那塊表原主人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想過與你各自安好,在你被流纏身時,也希望你能交往一個更好的。
后來就心有不甘,放不下。
周肅晉已經決定徹底退出新銘集團,我沒想到他那么介意,可能要連累到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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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萊忽然站起,動作幅度太大,椅子摩擦瓷磚發出尖銳的動靜,還好今天咖啡角沒其他人。
她想立刻去找周肅晉,走了幾l步又頓足,她連他現在在哪都不清楚。
冷靜下來后,打電話給他。
他早上已經知道,中午打電話給她時語氣卻很正常,聽不出任何不快。
電話接通,周肅晉道:“馬上到店門口,兩分鐘后你出來。”衛萊張張嘴,最后只說了一個字:“好。”
她刪除章巖新的短信,把他號碼拉入黑名單。
曾經愛過的人,如今鬧得這么難堪,是她不愿看到的。
到了店門口她想起自己的大衣還在椅背上,又匆忙返回去拿。
周肅晉讓她兩分鐘后出來,他自己沒用一分鐘就到了,一輛白色的魅影停在超市門口,副駕的門從里面推開。
衛萊坐上去,扯安全帶沒扯下來。
周肅晉傾過來,幫她用力拽了一下。
如果沒收到章巖新的消息,他在給她系安全帶時,她會順勢抱住他脖子,現在心里亂糟糟。
魅影從小區的東門直接駛入地下停車場,怕影響他開車,衛萊沒說話,一直安靜到進電梯。
周肅晉側眸看她,與早上看到他時的樣子判若兩人,“知道了?”
衛萊回神,對視一瞬,點點頭。
電梯停靠在他們所在的樓層,周肅晉摁著開門鍵對她道:“你先回家,我到車里拿東西。”
手表他沒帶上來,打算明天再找她聊,現在沒必要再刻意往后推。
衛萊大衣沒脫,換了鞋子徑直到客廳等他。
一會兒要從何說起?
想送給他的東西,她目前還沒有經濟實力去買。
走神間,家里的門開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往前迎了幾l步。
他深色的大衣已經脫下,穿著白襯衫,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冷。
衛萊抬手,想去抱抱他。
周肅晉:“好好說話,別撒嬌。”
衛萊正好對上清冷的眼神,手僵在半空,“哦。”
她指尖微微蜷縮了下,胳膊緩緩放下,往后退半步。
難過沒掩飾住,寫在了臉上。
周肅晉忽而別臉看窗外,順順氣心口才不至于那么悶,早上章巖新的那通電話都沒能讓他如此。
他把手提袋丟到沙發上,攬她到懷里,“沒不讓你撒嬌。”
衛萊難過道:“我今天盼了一天,就盼著晚上和你慶祝我們兩個人的新年。”
“我知道。”
衛萊抱住他。
周肅晉一手壓住她的腰,另只手環住她后背將她抱緊:“卡片和表都在盒子里,你自己處理,這件事在我跟你之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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