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平之的責問,沈輕塵淡然一笑。
她眉眼中盡是稀松平常,不見任何波瀾,倒是沈平之像喪家犬一般,要撲過來打她,又被王府的高手按了下去。
沈平之形容狼狽,沈輕月則恨恨地盯著沈輕塵。
魏臨淵此時出聲:“折子戲是戲文罷了,她想寫就寫,與你何干?”
沈輕塵頷首:“沈大公子,我寫一出折子戲,無傷大雅。只不過,今日長公主和蕭世子去看戲才發現郡主深受你的困擾。”
“至于你說的話本子,我確實不知!”
沈輕塵的話,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錯處。
魏臨淵端著茶盞,呷了一口茶。
“這話本子是本將軍在巡營時發現的,有違軍紀的士兵已經挨罰,可本將軍瞧了兩眼這話本子便覺得不妥。”
他輕咳兩聲:“香艷異常,本將軍為了不再讓此話本荼毒將士,便將此事交給大理寺卿江讓處理。”
魏臨淵放下茶盞,一字一頓地解釋。
“江讓前陣子查了望平書局,這話本子就是從那流出來的,大理寺會呈上說明。至于塵兒,她一閨閣女子,這種污人眼睛的東西,本將軍都不會讓她沾。”
沈輕塵聽此,神情愈發的茫然,而且一張小臉白里透著紅暈,顯然是羞臊的模樣。
魏臨淵見次,垂眸低笑。
他心想小狐貍的戲還挺好的,演什么像什么。
鎮平王按了按眉心,一揮手:“去請大理寺卿江大人。”
沈輕塵卻在想,江讓不應該也在來的路上了?
沈平之聽此,臉上慘白。
他又出了一身的虛汗,他是被嚇的,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怕是以后都再難翻身了,他現在想的就是保下自己的命。
況且,那話本子本就不是他寫的。
這時,江讓帶人將幾箱話本子堆在了院中。
他提步進來:“王爺,王妃,下官日前得鎮國將軍魏臨淵告知,他軍中有人看香艷淫蕩的話本子,便順藤摸瓜,查了望平書局。”
江讓將望平書局掌柜胡五的供詞呈上,他又說:“這望平書局是胡五和沈升合開,這話本子則是沈家家丁送到望平書局寄賣的。”
沈平之聽此,眼中盡是狼狽之色。
蕭策聽此,將從沈平之那抄出來的畫作展開,還有一枚沈平之的私人印章。
他指著印章落款說:“這月中仙人的印章是你的,而話本子的作者也叫月中仙人,不是你還有誰?”
沈平之一瞬間就想到家里出了內鬼,出了害他的人。
他看向沈輕月:“是你?沈輕月!”
沈平之愕然,因為上次沈輕月被打的事情,她怨恨了他,所以才寫話本子害他。
沈輕月哭得梨花帶雨:“大哥,你不要冤枉我,真的不是我啊!”
她又給王爺和王妃磕頭:“王爺,王妃,臣女尚未出閣,不懂男女之事,斷不會寫出如此不堪的污物來,請王爺王妃明鑒。”
沈輕月哭得愈發悲戚:“大哥,你怎么能為了活命就將月兒往火坑里推呢!”
沈平之眼中盡是凄冷,他恨不得起身掐死這個女人。
他只能拼命叩首:“學生一直循規蹈矩,從不流連花街柳巷,尚未成婚,實在寫不出這污穢之物,分明是沈輕月攀咬我。請王爺王妃明鑒。”
沈輕塵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相互推諉的兄妹倆。
她勾出一抹冷笑,他們上一世是何等親好,如今卻惡語相向,互相指認對方。
鎮平王看完供詞問江讓:“江大人,那沈家送書的家丁可拿到了?”
“稟王爺,江某搜捕此家丁是,這家丁已經逃了,”江讓冷冷地瞥了沈家兄妹一眼,“謀劃此事之人甚為縝密,這家丁不僅送書去望平書局寄賣,而且印刷此書的作坊也是這家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