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的好辦法,無外乎就是連著幾日翻墻進來罷了。
第二日夜里,魏臨淵翻墻進來,給沈輕塵遞了消息——沈望之認罪后于獄中咬舌自盡了。
第三日夜里,魏臨淵又翻墻進來,跟沈輕塵說他的里衣不合身,袖子短了,要沈輕塵給他看看。
第四日夜里,魏臨淵借口與遠道回來的魏懷瑾徹夜長談,半夜又來敲沈輕塵的院門,被太夫人錢氏逮個正著,給轟走了。
第五日夜里,魏臨淵剛要翻墻,就被世子蕭策從墻上扯了下來。
他背著手:“不是說好了今日與我和予安去喝酒?怎么又跑到弟妹這翻墻頭?”
魏臨淵拍了拍袖子上塵土:“你懂什么?我一日不見她,心都沒著落。”
蕭策哂笑,拿扇子敲了敲魏臨淵的肩膀:“走吧,再過幾天你就大婚了,你不得商量一下如何進門啊?”
魏臨淵不解,復而又問:“你聽到什么消息了?”
蕭策頷首:“聽說朝華公主將太子殿下、首輔大人還有幾位年輕的殿下都叫來了,他們要作為縣主的娘家人,堵你的門。”
“太子?我表兄蕭啟珩?”
魏臨淵不禁翻了個白眼:“他是不是在報小時候被我揍過的仇?”
蕭策忍笑:“我覺得是,你得想個應對之法。”
太子殿下堵門,唯一的應對之法就是魏臨淵認栽!
青梧苑內,沈輕塵看了一眼魏臨淵常常翻越的墻頭,嘴角凝著一抹苦笑。
“白芷,等我走后,你讓王管家把這墻上的磚瓦補一補,看上去比別處都矮了許多。”
白芷捂著嘴忍笑。
她清清嗓子:“我知道了。只是將軍今日怎么沒來呢?”
“沒來好啊,我終于不用應付他,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蘇葉卻不以為然:“明日將軍過來,保不齊賴的時間更長,要把今日的補回來。”
沈輕塵一聽,臉上不自在,渾身都不自在了。
馬上就要到初六了,兩人大婚在即,魏臨淵委實沒必要那么著急。
接下來的日子,三書六禮,一一提上日程。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的儀程都定了下來。
尤其是納征送聘禮那天,蕭策與江讓作為魏臨淵的好兄弟,領著媒婆,帶著魏臨淵親自獵來的大雁,抬著八十八臺的聘禮繞城一圈才去了輔國將軍府。
沈輕塵看著那系著紅綢的大雁,嘴角禁不住的上揚。
太夫人錢氏則耳提面命地對蕭策和江讓說:“三日后就大婚了,你們倆看住了照野,不要讓他過來找塵兒。”
新婚前三日前,新婚夫婦不見面,是規矩。
蕭策嘴上應著,心想他可攔不住武功在他之上的魏臨淵。
江讓則想了一個迂回的辦法。
他回去復命的時候,對魏臨淵說:“表兄,我母親說了,新婚前三日,若是夫妻見面,很不吉利。”
話音落,江讓聳肩,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
魏臨淵頓了頓,嘴里念叨:“三日?好!我今天晚上去見見她!”
蕭策正在逗魏臨淵給沈輕塵尋來逗樂子的鸚鵡。
聽此,他差點用小木棍將鸚鵡給捅下來。
蕭策回頭調侃魏臨淵:“你至于嗎?”
“你們不懂!”
魏臨淵勾唇,“等你們有一天像我一樣,就知道至不至于了!”
蕭策與江讓對視一眼,兩人面上不好看,因為怎么聽都是魏臨淵在炫耀。
夜里,沈輕塵在屋里看宮里送來的嫁衣。
金絲銀線,繡工極佳,就連那蓋頭上的芙蓉花都是雙面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