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一聽,眉開眼笑。
“既然如此,就讓塵兒入我魏家族譜吧,我讓你父親親自籌辦此事!”
魏臨淵聽此面上一沉。
他皺緊眉頭,語氣低沉:“不行,塵兒不能入魏家族譜。”
沈輕塵坐在那,后背凝上一層冷汗。
她沒想到魏臨淵竟然此時把這件事提出來,一個弄不好,就會讓老夫人察覺出她與魏臨淵的心思,豈不是很冒險?
太夫人不解:“有何不可?塵兒既然隨母改嫁到我家,又與沈家斷了親,自然要入魏家族譜。”
“祖母,父親之所以娶林氏,不過是幫林氏和塵兒從沈家逃出來的權宜之計。”
魏臨淵說了魏巡娶林氏卻沒有迎娶禮、沒有婚宴,而林氏一入府就去了佛堂,不插手中饋事務,就是因為林氏心如死灰。
“她與父親達成共識,一年后就會和離去城外的莊子代發修行,”魏臨淵又說,“父親是看在年少的情意才愿意幫她脫離沈家,他心中只有我母親。”
原來如此!
沈輕塵都不知道的因由,竟然被魏臨淵查出來了。
“而塵兒剛剛與沈家斷親,若是入了魏家族譜,一定會被人說攀附權貴,舍棄本家,是不忠不孝的女子,對她的名聲有礙。”
魏臨淵輕咳兩聲,打量太夫人的臉色。
他又放心地說:“再者說,一年后林氏與父親和離,塵兒入了魏家族譜,身份尷尬,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太夫人盯著魏臨淵看了又看。
她忽而笑出了聲,她只反問魏臨淵一句。
“照野啊,你平時醉心衙署政務和營里軍務,什么時候這么關心繼母和繼妹的事情了?”
魏臨淵頓了頓,他抿了抿嘴唇,眼底的笑意漾散開來。
他半嗔半笑地說:“祖母眼明心亮,你猜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吧!”
沈輕塵不知道祖孫兩人打的什么啞謎。
只是在太夫人眼中看到震驚后,她就對沈輕塵說:“塵兒,你先出去,我有話與照野說。”
沈輕塵出去等在瑄暉堂外。
她心里不踏實,隱隱有種預感——太夫人察覺到魏臨淵對她的情意了。
太夫人屏退了瑄暉堂里的仆婢。
她沉聲道:“鎮國將軍說吧,是什么時候開始打塵兒的主意的?”
魏臨淵笑笑:“孫兒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祖母的眼睛。”
他起身坐到了太夫人身側,語誠懇:“既然祖母喜歡塵兒,能接受她做您的外孫媳婦,怎么就不能讓她做您的孫媳婦?這豈不是更親近?”
太夫人一巴掌拍在魏臨淵的后背上:“你個臭小子,跟你祖母在這玩陰謀,求什么,圖什么?趕緊說明白!”
“求的是娶沈輕塵,圖的是一生幸福。”
魏臨淵語氣淡然卻鄭重。
太夫人頓了頓:“你是認真的?”
魏臨淵頷首:“孫兒非她不可。為了能娶到她,已經籌謀良多。”
太夫人微微頷首,語氣不輕不重:“說說吧,你都背著我干了些什么!”
沈輕塵在瑄暉堂外的大樟樹下等得心焦。
耳邊是不絕于耳的蟬鳴聲,聽得她煩躁。
她對白芷說:“院子里的蟬太多了,應該粘了些去,清靜!”
白芷忍笑,調侃沈輕塵:“小姐是因為蟬鳴心煩還是因為惦記少將軍而心焦啊?”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取笑我?”
沈輕塵拿著團扇輕拍白芷的腦袋。
白芷卻小聲笑著說:“少將軍人品貴重,小姐嫁給將軍,一定會幸福美滿的。”
沈輕塵被說得一臉嬌紅。
她回頭看了看瑄暉堂:“我與他超出了倫理世俗,不知道太夫人會不會因此責罰他!”
瑄暉堂內,聽完了前因后果的太夫人伸手戳了戳魏臨淵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