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看到江讓,她笑笑:“表哥在等少將軍嗎?”
江讓木木的點頭。
魏臨淵將金魚燈遞給沈輕塵:“回去吧,早點休息。”
沈輕塵走后,江讓看向心情不錯的魏臨淵。
他沉聲道:“表兄不是帶著沈表妹去探望谷主夫婦,怎么像是逛了夜市才回來?”
魏臨淵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冷意,隨即漫不經心地笑笑。
“塵兒沒逛過夜市,我這個當兄長的陪她逛逛,怎么了?”
這的確沒什么不妥!
可江讓心里卻不舒服。
魏臨淵不看他,徑直往回走,就見江讓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表兄,你和沈輕塵雖為兄妹,可你們并無血緣,你該避嫌!”
魏臨淵頓住腳步。
他看向江讓,眸中冷肅:“予安,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在指責我不應對沈輕塵太好?”
江讓頓了頓,他輕咳:“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應該避嫌的人不應是你嗎?”
魏臨淵勾唇冷嗤:“她叫你表哥,叫我少將軍,誰更應該避嫌?”
江讓面上一紅,隨即一陣青白。
他拱手:“是予安失了。”
魏臨淵垂眸。
他捻著手指,語氣不善:“你別忘了,當初我問過你是否對沈輕塵有意,你說無意,還在兩家人面前直接拒婚,害她丟了顏面。”
魏臨淵輕笑:“你今日這幅樣子,難道是后悔了?”
江讓為人清正俊雅,斷然做不出“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他硬著頭皮搖頭:“不是,予安確實對沈輕塵無意,只是可憐她身世,憐憫一二才叫她表妹的。”
魏臨淵只“嗯”了一聲,他轉身:“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江讓站在門口,心底煩悶。
沈輕塵拎著燈,本想過來跟魏臨淵說明早送餃子過來給他和江讓吃,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表兄弟二人的談話。
她眼眶微微泛紅,倒是明白了江讓叫她表妹,并非真心接納她成為將軍府的家人,只是可憐她。
沈輕塵笑笑,這樣也好。
江讓的敬而遠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院子里,白芷被蘇葉鬧著說夜市的事情。
就聽沈輕塵吹了花燈放在幾案上,她吩咐白芷:“明日不要豬蹄髈肉了,買里脊肉和一小塊肥肉,包了餛鈍送給祖母吃。”
白芷不解,方才沈輕塵進院后可不是這么跟她說的。
她明明說買蹄髈肉剁餡,肥瘦相宜,佐白菜和菌菇丁,包餃子給少將軍和表少爺吃的,這會兒改成太夫人了。
沈輕塵頷首:“祖母想吃我做的小餛飩。”
夜里,沈輕塵梳洗好,看著那支芙蓉花步搖,嘴角凝著笑意,她起身將金魚燈和兔子燈也放到了梳妝臺上。
她摸了摸兔子燈的耳朵:“這一世,我越來越好了。”
翌日清晨。
魏臨淵眼巴巴地等著沈輕塵過來送早膳,可等到他都要去衙署了,也沒等到沈輕塵來。
他因著了解沈輕塵,知道她一定會投桃報李,做精美的餐食給他吃,沒想到,他猜錯了。
墨書過來催促:“將軍,再不走,就要誤了時辰了。”
魏臨淵起身,不太高興的出門,耳邊是墨書不知死活地酸話。
“我昨天說了墨畫,由著將軍在夜市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早上都失了胃口。”
魏臨淵白了墨書一眼:“我看是你沒機會跟我去夜市逛,說些酸話,羨慕墨畫吧?”
被一語中的的墨書,笑呵呵地說:“將軍,下次帶上小的吧!”
魏臨淵冷哼一聲,抬頭就見白芷拎著食盒過來。
他覺得是自己等到了,笑問:“白芷,你怎么送來的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