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聲也覺得奇怪,可沈輕塵心知肚明,她因為堵王涌的事情,給江讓的第一觀感不好,沒留好印象給他。
她正要開口,就聽魏硯聲嘆了口氣。
“表哥曾寄養在我家,我母親待他極好,他思念已亡舅母,而塵兒你又是林氏帶過來的繼女。我父親與你母親是青梅竹馬,表哥因這,怕是對你有所誤解。”
原來如此!
江讓記掛思念亡故的舅母,倒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沈輕塵聽此,不想魏硯聲為難:“三哥哥,聽你這么說,這江大人是個孝順知恩的人,不會壞到哪去。我反而不擔心了呢!”
魏硯聲抿了抿嘴唇,他伸手拍了拍沈輕塵的腦袋,笑得無奈:“小爺知道你的好,我也不覺得為難。所謂日久見人心,表哥他早晚會解開對你的誤解。”
沈輕塵有些眼熱,那種被認可,信任的感動。
她下車去了課上,江讓挑著一雙杏核秀眼,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沈輕塵垂著眼眸,拎著書袋坐下,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江讓不再看沈輕塵,開始授課。
而安陽郡主和沈輕月都是一身騎裝,顯然她二人已經找到了組隊的對象,一會兒要去太學的馬場練球。
沈輕月輕蔑地瞥了沈輕塵一眼,心中當了釵環給沈平之湊銀子的怒氣消了大半。
她不能拘泥于眼前那點銀子,她將來是要正位中宮,母儀天下的,她的資本就是她的才情,不像沈輕塵除了會主持中饋,撥算盤,她什么都不會。
眼下,沈輕月可以和兄長組隊打馬球,而沈輕塵只能坐在下面當觀眾,誰讓她連馬都不會騎呢?
不多時,江讓開始授課。
其他貴女都有啟蒙,聽得明白,學得輕松。
唯獨沒有得到過古琴啟蒙的沈輕塵學得費力,可她用功,她一直有記錄手札筆記。
沈輕塵又彈出不和諧的曲調,引起哄堂大笑的時候,江讓嘴角噙笑,正要批評她,就見她不卑不亢地在筆記上寫寫畫畫。
江讓走過去,低頭細看,她的一行小字——“角”是五聲音階的第三個音,音色相對較為尖銳,不在此曲中尾。
他神情一頓,冷聲問:“沈同學,家中可有給你啟蒙?”
沈輕塵起身見禮:“回江大人,輕塵在沈家不曾學過古琴,沒有啟蒙恩師,自然無法與其他同學相較。”
一眾貴女看向沈輕月,竊竊私語傳來。
“同為沈家女,沈輕塵還是長女,竟然給沈輕月請啟蒙恩師,不給沈輕塵請,實在太厚此薄彼了。”
“怪不得沈輕塵要與母親到將軍府生活,可見沈家偏心得厲害!”
安陽郡主沒維護沈輕月,作壁上觀。
沈輕月卻耐不住:“姐姐休要胡說,分明是你自己五音不通,學不會才不學的,家中兄長皆可作證我所非虛。”
江讓聽此,審視地看向沈輕塵:“你妹妹的指摘,你可認?”
沈輕塵搖頭:“不認。沈輕月既然說我五音不通,偷懶不學,那我就以一月為期,一月后,我古琴技藝一定有所長進。”
“有意思,這是賭約!”
江讓背著手,點頭稱是:“好,江某在此給你做個見證,一月后,我來判你琴技如何。”
這時,蘇夫子引魏臨淵進來。
她拱手:“江大人,太學冷院長請鎮國將軍來給組隊的女學生指導馬球。”
江讓勾唇:“既然如此,今日就到這吧!”
一眾貴女欣欣然地起身,奔著魏臨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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