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沈輕塵清了清嗓子,“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以我對沈輕月的了解,她絕對包藏禍心。”
魏臨淵笑出了聲,那笑聲如空谷之音,很好聽。
沈輕塵抿唇:“少將軍因何發笑?”
“本將軍在想若是大理寺斷案都靠猜測,那京城得多少冤魂啊!”
魏臨淵心中雖記下了沈輕塵的話,可嘴上卻揶揄她。
沈輕塵定定地看著換筆,調色的魏臨淵。
她往前走了幾步:“以少將軍心智謀算,輕塵覺得您一定有了警醒,既然如此,輕塵能不能也交換少將軍一個情報?”
魏臨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來聽聽!”
“請少將軍告訴輕塵,沈平之花了多少錢從他那濫賭同窗那得到的相柳先生的湖筆?”
沈輕塵開門見山。
魏臨淵抬頭與沈輕塵對視,目光沉靜幽深。
“你為何揪著沈平之送安陽郡主的湖筆一事?你是羨慕,還是記恨沈平之對你之前的薄待?”
“都不是,至于原因,”沈輕塵無法相告,她笑笑,“輕塵以后告訴少將軍。”
魏臨淵之前覺得沈輕塵有心機,可眼下,他又覺得這姑娘有些莫測。
他微微頷首:“那湖筆是一年輕公子在賭坊輸給沈平之的同窗王涌,那王涌不識貨,只十兩銀子就抵給了沈平之。”
沈輕塵一聽,心中嗤笑。
王涌確實是一個草包,仗著家里經商,有些資本,就在外邊吃喝玩樂,嗜賭成性,可他還有一個特點——貪財。
魏臨淵見沈輕塵的嘴角揚了揚,又迅速落下,就知道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復。
他轉了一下這事兒才開口:“本將軍也提點沈姑娘一句。”
“啊?”
沈輕塵匆匆回神,捏緊扇子:“少將軍但說無妨。”
魏臨淵放下毛筆,語氣平和卻鄭重:“那王涌絕非善類,無論你想做什么,都得離他遠一點。”
沈輕塵心頭一滯。
難道魏臨淵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正在這時,墨畫端著冰酸梅汁來了,托盤上兩個白釉茶盞。
他將茶盞先放到魏臨淵書案上一盞,又端起一盞給沈輕塵:“四小姐,您嘗嘗。”
魏臨淵以為是溫度剛好的清茶,打開一看,竟然是冰鎮酸梅湯。
他猛然抬頭呵止沈輕塵:“沈輕塵,你不能喝!”
沈輕塵打開茶盞蓋子,一股子酸梅的香氣,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魏臨淵也突覺自己失,他干咳了兩聲,將茶盞放下。
她上次喝了冰鎮酸梅汁積了寒氣,導致葵水下不來的丟人事兒,瞬間在她腦中清晰起來,她將茶盞放到一旁的小幾上。
沈輕塵福了福身子,“輕塵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她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魏臨淵頓了頓,嘴角禁不住噙上了一抹淡笑。
墨畫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啊哈,酸甜爽口,涼快!”
他轉頭問:“將軍,這么好喝的酸梅湯,四小姐怎么不喝啊?”
魏臨淵瞪了墨畫一眼:“本將軍怎么會知道?”
墨畫訕訕一笑。
就見魏臨淵拿起沈輕塵遺落的團扇,他吩咐墨畫:“沈輕塵休沐那日,你找兩人盯住她。”
休沐日,沈輕塵領著白芷早早出門逛街去了。
到了賭坊附近,她戴上了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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