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清冷的目光在沈家兄妹身上逡巡:“怎么看,都像你二人賊喊捉賊!”
沈輕月因為魏臨淵袒護沈輕塵,她更加憤懣。
“少將軍勿惱,您大可查看我姐姐的香囊內是否是乳香和檀香。”
沈輕塵見兩人急不可耐的樣子,便知道沈輕月是靠著前世的記憶在給她制造陷阱,故意給太妃下毒,將投毒的人故意引向她。
她從腰間解下香囊:“大哥哥,您可以拿給王爺和王妃等人看。”
魏臨淵接過香囊,當著眾人的面擰開,只見盛放香料的香盂里并不是乳香和檀香,而是零陵香、沉香還有梔子合香。
重生之前,包括上一世,沈輕塵之所以一直用乳香和檀香,是因為操勞過度,憂思太重導致夜不能寐,頭痛難忍。
而她知道二哥沈望之的病聞不得這些香料,她每次照顧他都是換了衣裳和香囊的。
可時間一長,她又頭疼,她只能忍著,等到回到自己房中再熏香緩解。
可沈輕塵如此付出,仍被沈家姨娘詬病——
“大小姐管家就是不一樣,上等的香料都是可著自己用。”
離開沈府后,沈輕塵便棄用乳香和檀香了,沒了那么多煩事打擾,她頭不痛了,也能安寢。
見到香囊中的香,沈輕月大驚失色。
她搖頭:“不可能,姐姐常年佩戴的香囊里就是乳香和檀香,是她來之前故意換的。”
魏臨淵撓了撓眉尾,嗤笑:“王府通知我們前來時并沒有告知原委,塵兒又怎么會未卜先知?”
白芷是跟過來的,她俯身行禮。
“王爺王妃容稟,這香是小姐領著奴婢調的,從小姐到將軍府用的就是這個香。”
沈輕塵福了福身子,眉眼中赫然帶著痛心:“將軍府的香料采買和各院子的領取是有賬冊的,王爺和王妃大可讓大哥哥將賬冊提來過目。”
魏臨淵微微頷首,讓墨畫回府一趟將賬冊拿來過目。
沈輕月和沈平之兩兩相望,不明白沈輕塵怎么突然改了性子,連累年的生活習性都改了。
王妃見此,讓人給魏臨淵和沈輕塵看座,上茶。
魏臨淵抬眸間,就見世子蕭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輕塵身上。
他垂下眼瞼,語氣不善:“沈大公子和沈二小姐,若是證明塵兒無辜,二位攀咬我將軍府四小姐該當何罪呢?”
沈輕月大著膽子說:“將軍府的賬冊也不能作為唯一的證據吧?”
魏臨淵挑眉:“嗯?”
他清冷的聲音像冷霜一般,凝住了廳內的氣息。
蕭策拍了拍魏臨淵的肩膀。
他白了沈輕月一眼:“你以為將軍府內宅庶務會因為一項香料就造假?”
王妃也覺得沈輕月淺薄了,她露出一抹譏笑。
她款款解釋:“錢太夫人是先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老將軍在前線打仗,太夫人在后方籌措軍費支援,募捐的三聯賬目清晰明了,打點的糧草藥材條陳清晰,連戶部尚書都自嘆不如。”
“當年,我們這些剛進門的新婦還特意向太夫人去學過這項庶務。所以,將軍府的賬目,無需質疑。”
王妃一錘定音,讓沈輕塵愈發的有底氣。
三刻鐘后,王府下人來稟告——
“王爺,王妃,將軍府二公子魏懷瑾領著藥王谷谷主林施過來了,說是來給太妃治病的。”
沈輕月心底一沉:將軍府的病秧子也是為了沈輕塵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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