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呢?”
邢煙靠在床頭,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姐姐沒有帶奶娘過來嗎?”
一句話將云嬪噎住了。
“孩子餓了,趕緊找人給他喂飽。”
云嬪命令道。
主公說了,孩子必須活著。
“姐姐不是剛生過孩子嗎?姐姐可以自己喂。”
邢煙說得云淡風輕。
云嬪可沒想到會在邢煙這里碰釘子,“你是怎么做娘的?”
邢煙冷笑一聲,“姐姐搶走我的孩子,卻來指責我?要不,把阿昭還給我——”
云嬪哪里會同意。
“休想。”
“寶珠,讓奶娘過去。”
邢煙搖了搖頭,貌似做了妥協。
孩子餓的問題解決了,但是他又開始拉。
云嬪有潔癖,接受不了孩子拉出來的味道。
小宮女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類事兒,手忙腳亂,心煩意亂。
尤其是夜色降臨后,云嬪本就睡不著,那孩子卻一個勁兒地哭。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身心俱疲,生無可戀。
宮外。
懷王調遣的前驅部隊已經抵達。
寧遠侯帶著一眾人前去會師。
“殿下,京中一切安排妥當。”
寧遠侯將京中的人員部署告知懷王,懷王坐在首位,臉上是勢在必得。
從燕州來京城,兵分五路,一路暢通無阻。
宮里安排的釘子,也如期全部到位。
京城內寧遠侯已經安按照他的要求部署好。
“很好。明天,你們就隨我入宮。”
第二天早朝,懷王意外出現在朝堂上。
穆玄澈意外,但又不意外。
“懷王怎么回來了?”
王爺無召不得回京,他卻悄默默地直接進了宮。
懷王道:“臣聞母后病重,皇上卻故意隱瞞消息,臣思母心切,所以連夜趕回。”
穆玄澈端坐首位:“懷王嚴重了,太后只是染了風寒,過幾日便好。”
懷王針鋒相對,“是不是染了風寒,難道臣會不知?民間已經有傳聞,皇上是聽信了傳聞所以想要弒母吧?”
他是故意想要激怒穆玄澈。
寧遠侯暗地里沖那些人使眼色,一時間,朝堂上議論聲起。
“皇上切莫聽有心人挑撥,太后對皇上情深義重……”
“北慶重孝道,太后勞苦功高,皇上切不可……”
穆玄澈就坐在那里,看著所有人表演。
這是在為造反造勢,他心里清楚。
于是,他故意掃向寧遠侯,“寧遠侯,你是開國元勛,你來說說,朕對太后難道不好嗎?”
寧遠侯站隊懷王,他往前走了一步,“皇上,您對太后好不好,臣不得而知。不過懷王乃太后親生,故他的一片拳拳孝心天地可鑒。”
這話說得委婉,但卻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
穆玄澈不是親生。
“皇上,今日,你要么允許臣帶太后去封地,要么——”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卻用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看向穆玄澈。
四目相對,穆玄澈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
“要么怎樣?”
懷王嘴角牽扯出一抹笑意來,“要么誰也不準走。”
他的話音落下,城門外響起一聲炮響。
接著就有錦衣衛的人跑進來匯報:“皇上,不好了,宮門外來了好多兵。”
殿內,大臣們一時嗡鳴。
“快,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穆玄澈故作驚慌,立刻吩咐人去查看。
懷王氣定神閑地看著穆玄澈,“天意啊,皇上暴戾無道,這是有人要替天行道啊!”
穆玄澈坐在龍椅上,一雙眸子蹙得得極深,“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不時便有侍衛入內匯報情況,“皇上,東門失守!”
“皇上,北門失守!”
“皇上,叛軍入宮了!”
聽聞這些消息,懷王的臉上一直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直到,外面的是廝殺聲漸近。
寧遠侯第一個站出來吼道:“皇上暴戾無道,臣等替天行道!”
說著,他們便開始朝龍座上的穆玄澈靠近。
“護駕——”
趙德允一聲驚呼,懸梁毀三觀立刻飛下一群護衛,他們伸手矯健,拔出刀劍護在穆玄澈四周。
懷王大笑道:“皇上,你就別殊死掙扎了,你張開耳朵聽聽外面現在都是什么聲音?”
“原本該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就不是你,要么你主動讓位,否則休怪臣弟不客氣。”
穆玄澈嘴角牽扯出一抹冷笑,“朕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個無情?”
懷王厲聲吼道:“殺了狗皇帝!”
他的聲音落下,殿外突然沖進來一群披著鎧甲戴著面盔的將士。
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虎視眈眈。
“殺——”
懷王再次指向穆玄澈,吼道。
然而,就在那時,所有將士的刀劍卻齊齊地指向了懷王。
而與此同時,胡德剛一把遏住寧遠侯的喉嚨,用自己肥胖的身體將他摁在地上。
“快,抓反賊,保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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