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阿昭長大了可以做一位閑散王爺,到時候臣妾就請求皇上去封地,臣妾想陪著阿昭過尋常家的日子。”
太后仍舊只是淡淡地笑著,然后話題就開始往周欣萍身上引了。
“尋常人家也有尋常人家的煩惱,哀家那個弟弟啊,前不久給哀家來信,因為欣萍的事兒,哀家那個弟媳婦兒眼睛都快哭瞎了。”
太后雖然只是點到為止,但這才是今天她才這里的重點啊。
邢煙還不想現在就跟太后翻臉,所以她很識相。
“欣萍妹妹進冷宮都有好幾個月了,皇上還沒想讓她出來的意思嗎?”
太后搖了搖頭,“皇上的心思,哀家如何得知?何況欣萍確實做錯了事情。只是哀家上了年紀,更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情罷了。”
外之意,邢煙現在也是做了母親的人,理應理解她的心情。
邢煙很上套,“等皇上來了,臣妾一定要跟皇上陳情,若能讓欣萍小姐出來,也算是為阿昭積福,替太后分憂。”
太后臉上的笑意瞬間蕩漾開來,“哀家果然沒看錯你,你是個好孩子,福氣還在后頭呢!”
太后并未停留太久,便帶著劉嬤嬤離開了。
太后的依仗消失在春和殿之后,寶珠立刻進來了,她一臉愁容。
“娘娘,不好了,太后可能要對你下手了。”
寶珠將劉嬤嬤透露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邢煙。
邢煙靠在床頭,面色倒是沉凝。
這是她預料之中的事兒。
“不會那么快的,你不用著急。”
邢煙篤定地說道。
“可是,咱們也得未雨綢繆啊。太后在宮里的勢力不容小覷,若是周欣萍真的從冷宮出來了,指不定……”
邢煙笑了,“周欣萍就算是從冷宮出來了,也不可能留在后宮。”
“娘娘,您真的要跟皇上提這件事嗎?您要是這么做了,太后肯定會過河拆橋。”
邢煙道:“她愛拆就讓她拆吧,反正早晚都有那么一天。”
片刻后,她又補充道:“冷宮那邊,記得好好交代一番,留活口。”
寶珠重重地點頭,“您放心,奴婢保證她出來活得好好的。”
傍晚時分,穆玄澈忙完了政務便來了春和殿。
大皇子還在沉睡之中,他凈手之后便將大皇子抱在了懷里。
那個稀罕勁兒讓邢煙都震驚。
“皇上,您都忙了一天了,還是歇歇吧。”
邢煙勸說道。
可穆玄澈不為所動,“朕不累,朕只要看到他就覺得特輕松。”
“臣妾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不要拒絕。”
穆玄澈心情不錯,邢煙趁機就開始提要求。
她鮮少提要求,所以穆玄澈次次都答應。
“你說,朕一定答應你。”
“那皇上可不準反悔。”
邢煙強調道。
“阿昭出生,臣妾做了母親,每每看著他就越發體會到母子連心的幸福。皇上,還有很多人像臣妾一樣做了母親,但是母子或者母女分離的。”
這一次,邢煙繞了個大彎子。
穆玄澈詫異地看著她,“你怎么開始有話不直說了?”
邢煙咧嘴一笑,“臣妾聽聞周小姐在冷宮表現極好,皇上,要不讓她出來吧。”
這一次,邢煙倒是說得直接。
穆玄澈深邃的目光在邢煙身上打量著。
邢煙又補充道:“臣妾幸運,得皇上憐憫,有幸走出冷宮。臣妾希望讓后來者也明白,只要幡然醒悟細心革命,就會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
“是太后讓你這么做的?”
穆玄澈問得極其直接。
今日朝堂上,周宰輔請假了,穆玄澈派了太醫過去,據說是思念成疾。
周欣萍是周家的女兒,人在冷宮,還有活命,周家是不會放棄她的。
“嗯。”
邢煙沒有隱瞞,“太后來看望阿昭,提到周小姐落了淚,說周夫人每日以淚洗面。臣妾就主動提出跟您求情了。”
如此說來,她還是保持著這份純澈,沒有被污穢沾染。
穆玄澈伸手摟住邢煙的肩膀,她善良,他不希望有人利用她的善良。
“下次這種事兒你讓太后自己找我。”
“皇上這是答應了?”邢煙仰起頭,一臉純澈地看向他。
穆玄澈的眼眸深了深,“朕可以讓她出冷宮,但是她不能留在后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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