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玄澈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她說,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哭泣的孩子抱入懷里。
但是瞬間他發現懷里的孩子不是阿昭。
“阿昭呢?”
他疑惑地問道。
邢煙笑著沖肖嬤嬤說道:“把阿昭抱過來吧。”
肖嬤嬤轉身便進入殿內,不一會兒便有奶娘抱著一個肉團子出來了。
穆玄澈見到阿昭,一時喜極而泣。
他緊緊地將孩子抱入懷里,在孩子的臉頰上親吻了好一會兒。
“朕的好阿昭,父皇來遲了。”
云嬪愣住了。
“你——”
她看向邢煙,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寶珠將那個哭泣不止的孩子報給奶娘,笑道:“這是娘娘為大皇子找的書童,從小一起成長。只是沒想到云嬪娘娘來得巧,抱著書童就跑。”
所以,她搶了半天,搶的是個贗品。
“姐姐想不想抱抱阿昭?”
邢煙還是云淡風輕地說道。
云嬪的三觀都被震烈了,這到底是什么操作?
“幸虧你抱走的只是書童,否則朕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穆玄澈心里還有劫后余生的慌亂,他看向云嬪的眸子里,只有冷冽的寒光。
云嬪立在那里搖搖欲墜。
她到底錯過了什么?
“臣妾……臣妾只是委屈……”
半晌之后,她喃喃自語道。
但沒有人想聽她說話。
穆玄澈抱著阿昭,冷聲道:“即可將云嬪送回青嵐居,嚴加看管。”
如何處理她,穆玄澈并未給出一個答案。
但就算是不說,云嬪的結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雙腿已經沒有行走的能力,趙德允讓嬤嬤們拽著她的胳膊,幾乎是拖著出了春和殿。
殿內清理干凈,又恢復如初。
穆玄澈抱著阿昭,另外一只手將邢煙緊緊地摟入懷里。
“嚇死朕了。”
當聽聞春和殿遭遇不測時,他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邢煙環抱住他偉岸的腰身,“皇上不用擔心臣妾,臣妾是娘親了,知道怎么保護自己的孩子。倒是皇上今日歷經驚險,卻一點都沒有告訴臣妾。”
穆玄澈低頭看著邢煙那雙純澈的眸子,“朕發誓,以后什么事兒都會告訴你。煙兒,朕不希望你有事。”
邢煙笑靨如花,“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夫妻一體,臣妾也不會讓皇上有事。”
人與人之間,是要經歷過一些事兒之后,心才能靠近。
正是因為經歷了這次驚險,邢煙在穆玄澈心里的分量就更重了幾分。
她聰慧,隱忍,低調,善良……
這些美好的品質,放之整個后宮都無人能敵。
腦子里有個念頭,突然就在那時迸發。
他想跟她做真實的夫妻。
他想讓她做北慶的皇后。
是夜。
肅清叛軍的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皇宮之外的事兒,穆玄澈委派了朱云彬一批新秀去處理。
這是他培養的新生力量,只效忠于他。
皇宮之內的事兒,御林軍配合蔡鴻英正在進行。
“皇上。”
趙德允湊近幾分,壓低了聲音說道:“麗妃受傷了。”
聞,穆玄澈微微驚詫。
“她不是閉門不出嗎?怎么會受傷?”
何況,她出身于將門之后,身手了得,一般的人近不了她的身。
只是他倆之間生了嫌隙,這么多年來,麗妃不肯見他,時間久了,他便遺忘了后宮里還有這號人。
趙德允這才將緣由娓娓道來。
“一部分叛軍闖入后宮的時候,主攻的目標就是春和殿。是麗妃娘娘帶著人手與那些叛軍對戰,才將叛軍全面絞殺,以至于后宮不曾發生任何霍亂。”
這倒是讓穆玄澈出乎預料。
難怪他帶著人馬趕到春和殿的時候,叛軍已經全部都倒了地。
能夠在短時間里將叛軍清算,麗妃確實是出了不少力。
“朕知道了,這次她功勞大,朕會好好嘉獎她。”
穆玄澈冷聲說道。
他命趙德允選了一些珍寶,當即就送到麗妃那里。
然而,意外的是,麗妃什么都沒有收,而是讓趙德允全部帶回來。
一個有功勞的人不接受賞賜,這倒是稀奇。
晚間的時候,穆玄澈將這件事告知了邢煙。
他與麗妃之間并無什么情感,所以,說給邢煙聽,也不過是當做一段談資。
但邢煙卻對那個神秘的女人上了心。
“皇上,臣妾知道什么樣的賞賜能夠讓麗妃姐姐喜歡?”
“什么?”穆玄澈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個不愛紅妝不愛珠寶的女人,他實在是想不出她會喜歡什么?難不成像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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