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宮女非但沒有出去,還徑直朝云嬪走了過來。
“娘娘,主公給你來信了。”
那人說著,將信從衣服里面掏出來遞給云嬪,轉身將房門關閉。
云嬪掙扎著起身,她心里雖然對懷王充滿了不解,可是十幾年的信任,還是讓她本能地選擇了靠近。
畢竟,現在她在后宮孤立無援,她需要懷王的支持。
信的內容很簡單,給她布置了一個任務。
偷走大皇子。
云嬪一臉狐疑,“主公為何讓本宮去偷大皇子?”
那宮女一臉冷漠,“主公是做大事兒的人,主公讓我們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了。娘娘偷到了大皇子,交給奴婢便是。”
云嬪很是不解。
但是偷走大皇子這個事兒,對她有利無害。
邢煙沒了大皇子傍身,那么就沒有機會問鼎中宮。
“娘娘記住了,主公要的是活的。”
小宮女補充道。
如果她不說,云嬪本來的想法是要了那個孩子的命。
“好了,本宮知道了。”
得到了全新的任務,云嬪這會兒像是找到了斗下去的動力一般。
她靠在床頭,仿佛看到了邢煙失魂落魄的樣子。
弄丟了大皇子,穆玄澈定然不會饒恕她。
沒了兒子傍身,她在后宮就是個無水的浮木。
這一晚,后宮里的燭火格外的明亮。
穆玄澈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已經很晚了。
但是照例,他是要來春和殿坐坐的。
“皇上,時間不早了,嘉妃娘娘恐怕已經睡了。”
趙德允貼心地提醒道。
但穆玄澈心里記掛嘉妃母子,不過來看一眼,他睡不著。
“無礙,朕過去看看。”
很意外的是,春和殿的燭火未眠。
邢煙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正在殿門口張望。
“煙兒,外面冷,你快進屋。”
邢煙將暖爐塞入穆玄澈的手里,“皇上說了今晚會過來的,臣妾想著皇上一定在忙,所以就在這兒等著皇上。”
她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著很是溫暖。
穆玄澈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兩人簇擁著進入房內。
“阿昭呢?”
一進屋,穆玄澈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去看看大皇子。
“睡了,臣妾陪皇上去看看他。”
兩人去了側殿,大皇子睡得正酣。
小臉粉撲撲的,小嘴在熟睡中吧唧著。
一股暖流在穆玄澈的心里彌漫開來,“煙兒,明日一早帶著阿昭去行宮住幾日吧。”
穆玄澈做了安排。
叛軍入城,究竟會發生什么,他不敢設想。
但穆玄澈唯一篤定的是,絕不能讓邢煙母子受傷。
“怎么呢?皇上怎么想起讓帶臣妾和阿昭去行宮了?”
邢煙明知故問。
穆玄澈不忍心告訴她實情,他擔心邢煙會憂心。
“朕不想旁人打攪到你和阿昭,行宮那里環境更好,朕想把最好的都給阿昭。”
“皇上。”
邢煙攬住穆玄澈的脖頸,“臣妾和阿昭都想陪著皇上,皇上忙點就忙點嘛,但皇上忙完了,隨時都可以看到阿昭。阿昭也想每天都能夠陪伴父皇。”
邢煙一番話說完,穆玄澈心里暖暖的。
作為君王,他有保家護國的職責。
但是為人夫為人父,他的心愿最簡單,就是希望他們可以幸福。
“好,朕每天都來。”
時間不早了,這一晚,穆玄澈留宿春和殿。
第二日一早,他便匆匆離開了。
但趙德允還是托人將懷王造反的消息告知了邢煙。
“娘娘,趙公公說了,您還是聽皇上的話,帶著大皇子去行宮吧。那里安全些。”
可最危險的地方從來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邢煙若是在這個時候離開,那怎么能給穆玄澈留下共同奮斗的記憶?
“本宮知道了,不管發生什么事,本宮都將與皇上并肩作戰。”
邢煙擲地有聲。
邢煙不愿走,穆玄澈則暗地里在春和殿周圍安排了衛兵保護。
“娘娘,皇上給咱們安排的衛兵其實都是御林軍的人。”
小鄧子低聲告訴邢煙。
“而且,只有咱們宮里安排了人。”
聞此,邢煙微微地點了點頭,看來在穆玄澈的心里,她與阿昭有著很大的分量。
“云嬪還沒打算動手嗎?”
邢煙好奇地問道。
小鄧子咧嘴一笑,“娘娘,咱們不給她來一個甕中捉鱉嗎?”
邢煙想了想,“升個級吧,甕中捉鱉不過癮,給她來個貍貓換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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