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住在一起了。
但是三個小時一小吵,八個小時一大吵。
陳默一來就不吵。
你們這么鬧下去,繼續交惡,還有得安寧嘛?
白姐和蘇曼兩人硬較勁呢!
你們這樣,哪兒行。
晚上。
陳默看著餐桌上那瓶剛開的紅酒,又看看分坐兩邊、各自垂眸盯著面前酒杯的白靜和蘇曼。
他打算跟她倆好好談談!
空氣安靜得能聽見窗外海風撩撥樹葉的沙沙聲。
以及蘇曼指尖無意識敲擊昂貴水晶杯底的細微脆響。
還有白靜悄悄攥緊餐巾布料的窸窣聲。
“咳,”陳默清了清嗓子。,拿起酒瓶,慢悠悠地給兩人面前的空杯倒上深紅色的液體,酒液撞擊杯壁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酒也醒好了,菜也上齊了。咱們仨,現在算是徹底住一塊兒了?”
沒人搭腔。
白靜盯著杯子里晃動的酒液。
蘇曼則微微側頭,欣賞著窗外理論上并不存在的風景。
“挺好,挺好得。”陳默自問自答,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舉起來,“我呢,是個講道理的人。強扭的瓜不甜,強湊的局難受。所以呢。”
他頓了頓,目光在兩人低垂的頭頂掃過,“今兒個這頓,算是個分家飯,也是個合家飯,先說好后不亂嘛,你倆餐巾紙用心相印的還是清風的都要爭,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嘛。”
這話終于引起了點反應。
白靜倏地抬頭。
蘇曼敲杯子的手指也停住了,眼神銳利地掃向陳默。
陳默無視她們眼中的驚濤駭浪,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咂咂嘴:“我呢,不搞二選一那種幼稚園把戲,選誰都不公平,而且。”
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帶著點混不吝的坦誠,“我這人吧,貪心,覺得你們都挺好,各有各的妙處。”
“俗話說得好,小孩子才做選擇,嗯,我都想要。”
白靜咬著下唇,蘇曼的嘴角則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
陳默雙手一攤,“我這人最煩做選擇,你們如果讓我二選一?那結果只有一個,我誰也不要!大家一拍兩散,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南柯一夢,夢醒各奔前程,也挺好!”
“不要!”白靜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點哭腔的顫抖。
“不行!”蘇曼的聲音緊隨其后,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陳默挑眉,他故意拖長了調子:“哦?那現在確定了,都想跟我過是吧?那這日子怎么過呢?天天看你們倆演宮心計,那我這小心臟可受不了,我這人懶,就圖個舒坦。”
他拿起酒瓶,又給兩人的杯子添了點酒,猩紅的液體幾乎要溢出來。“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想清楚啊,真想跟我一起過?點頭,還是搖頭?搖頭我轉身就走了,以后也就沒這些糟心事兒了,點頭你們就要好好聽我說了啊。”
白靜低著頭,手指都快把餐巾摳破了,半天沒吭聲。
一分鐘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