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縣的縣令之位,不是還有一年才任滿嗎?”
孟興江的腳步一頓,跟在一旁的賀然,適時地開了口。
“你哥哥這回回來就不走了,縣令一職由今年的新科同進士王……王什么來著,反正有人接任了。”
孟時嵐聞,點了點頭。
“回來也好,你和賀然定情都兩年了,該成婚了。”
一旁的賀然“唰”地臉紅了。
“妹妹,你說什么呢……”
孟時嵐又想起什么似的,又轉頭看向雙兒。
“還有你!你都推多少次了!莫說是魏尋,我也不答應了!”
賀然和雙兒都躲著她,讓她干脆去冰人館掛牌做媒婆去算了。
孟時嵐同她們打鬧了幾句后,又問兄長,之后他要被調往何處。
“可千萬別太遠。”
孟興江笑了笑,安撫道。
“放心,陛下調我回京,任神機營監事一職。”
神機營監事一職,官階不高,從六品。
可如今的神機營,卻早已不是從前的清水衙門。
它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是決定未來戰場格局的關鍵。
這個職位,看似不起眼,卻能接觸到神機營最核心的機密。
孟興江回來,所有人都萬分高興。
好像多了一個人,都多了些熱鬧,讓整個鎮國公府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孟余山見到外孫,高興得合不攏嘴。
芙兒和小胖喜也多了一個疼愛他們的舅舅。
孟興江給他們帶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很快就俘獲了兩個小家伙的心。
自從孟興江回來,賀然往孟家跑得也更勤快了。
那份少女的情意,幾乎要從眼底滿溢出來。
所有人都為孟興江的歸來而感到高興。
除了一個人。
夜色已深,寒星滿天。
“周世子。”
周從顯正準備回房,享受一家四口的溫馨時光。
誰知,剛走到院門口,就被去而復返的孟興江,給攔了下來。
“夜深了,客院已經為您收拾妥當,請吧。”
孟興江負手而立,身形筆直,神情嚴肅,活像一尊不茍笑的門神。
周從顯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客院?”
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為什么要住客院。
孟興江的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臥房。
“世子與舍妹拜堂,于理不合,世子還是去客院歇息吧。”
周從顯氣笑了。
“大舅兄,你是不是在定縣待久了,把腦子待糊涂了?”
他指了指屋里,聲音里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和時嵐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更可況,我是鎮國公府的姑爺!”
孟興江的臉色,沒有半分動容。
“那又如何?”
他淡淡地反問。
“孩子是孩子,規矩是規矩。”
“一日未行三書六禮,窈兒便一日不是你妻。”
“我身為兄長,自然要為她負責。”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滴水不漏,義正辭。
周從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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