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我們的排水口堵了,現在爛了這么多的苗,賠錢!”
“就是!賠錢!”
管事被圍堵了起來,周圍都是群情激奮的農戶。
“怎么回事?”
姚十三皺起眉頭下車,雙兒跳下馬車,“又是這群人在生事!”
上回占地,這回又想做什么!
有人眼尖看見了她們,“姚氏商行的東家來了!”
福叔為首立刻沖了上來,“好哇,你們為了報舊仇,竟然這么惡毒!這地可是我們家的生計!”
“今日你們要是不賠錢,別想走!”
“對!今日不賠錢別想走!”
姚十三和雙兒被團團圍住。
雙兒抽出魏尋給她防身的匕首,“你們做什么,離我們遠點兒!”
農戶再是兇悍,也還記得上回就是這個小姑娘和一個非常厲害的男人收拾了福叔,還有有財娘。
有些懼意的人后退幾步。
福叔睚眥必報,一直都記得舊仇。
現在自家的地被淹了,三畝地的苗都死得差不多了。
“姚娘子,您是富商可不能欺負我這一個小小的農戶啊!”
“您所有的地都挖開了排水口,憑什么挨著我家的地就不挖,我地里的水流不下去,現在全死了!”
“怎么可能?”姚十三撥開人群朝著田埂邊走去。
現在的管事是在和福叔之事后才請的,根本就不可能幫著復仇不開排水口。
管事也終于湊到東家的身邊了,“姚娘子,都開了!我還怕有遺漏,專門都檢查了一遍!”
所有的田埂都有一個缺口,就是讓多余的積水由高往低排走。
福叔的地開了口,但是緊鄰的租地卻沒有口。
“哼,若不是我來得早看到,可就要被你的人挖開排干凈水,這個暗虧就在我的頭上了!”
福叔將鋤頭往地上一砸,松軟的泥地上就被砸了一個大坑。
姚十三蹲下摸了一下,大雨剛過,水分含量大,十分松軟。
所有田埂的缺口,經過近十日的雨水沖刷,光滑無痕。
福叔“哼”了一聲,“我這地是福地,能收三石米,現在被毀了,浸苗重新發苗也來不及了。”
“三畝地,你賠我九兩銀!”
雙兒上前呵道,“好一個獅子大開口!”
“你的地是比別人大嗎,一畝地至多出兩石米!況且現在市價一石八百文,你家米這么金貴要一兩!”
福叔現在才不懼她,他現在才是苦主。
“這位姑娘真有意思,你是幫我家種過稻嗎?我家得出多少米都知道?”
雙兒笑了,“我沒給你家種地,但是我收了你家的糧,收了多少量,多少錢,一查便知!”
福叔的眼神閃了一下,隨后梗著脖子道,“收得少就代表出得少不成?!”
“我家人多,要多留些,還有丈人家也會給!自然賣得就少了!”
一旁看熱鬧的人立刻取笑他,“他福叔,你什么時候鐵公雞拔毛了,還給丈人家送糧?”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兒!”福叔立刻瞪了那人一眼。
雙兒,“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們同村的人都知曉,根本無需我去打聽。”
“肯定是你犯懶沒有挖田,現在全死了就賴在我們的身上。”
福叔的眼睛一閃,隨后扯著嗓子就喊,“大家伙兒都來看啊!”
“咱們平頭百姓都要被欺負了!上回看來的衙役對她們都是恭恭敬敬的,還叫那個男人為大人!”
“官商勾結!走了一個曹扒皮,又來一個姚扒皮了!”
“你胡說……”
姚十三站了起來在,打斷雙兒,“雙兒,賠給他。”
“姐姐!”雙兒不甘心。
次次生事都是這人!這次也是他故意栽贓訛錢!
姚十三微不可聞地沖她搖搖頭。
這件事和占地不同,沒有證據證明說他們是故意毀壞自己的秧苗,來栽贓她們。
福叔立刻笑開了眼來,手里的鋤頭都不要了。
“還是當家娘子是個明事理的人。”
雙兒數出九兩銀,萬分不愿地給他。
周圍的人眼睛都瞪大了,他們都知道福叔是要了高價!
三畝地出的糧,最多四兩銀!
沒想到福叔獅子大開口,竟敢還成了!
錢到手了,還少了三個月的勞作!
熱鬧沒了,人群也散了。
雙兒氣憤道,“次次都是他,姐姐你看出是他搞鬼嗎!”
“看得出。”
姚十三看著福叔得意同旁人炫耀的背影。
“咱們沒有證據,這個虧,要吃。”
雙兒,“這次讓他嘗到甜頭,以后都故技重施,我們次次都要被他吸血不成?”
姚十三笑了下,“要的就是他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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