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姣姣:“那不行。”
瞿副主任攤手,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許姣姣恍然大悟,“我說昨個您躲我那么快呢,敢情知道我找您是有事啊,這要不是拿鵝把您絆住了腳,您高低不帶搭理我,是這個意思不?”
“......”瞿主任不承認,“這可冤枉,你是一把手主任,我是副主任,我哪敢不搭理你啊。”
就沖這口氣,聽著就不實誠。
許姣姣笑了下,她打住話頭,正色起來,“不瞞瞿主任,我找您,還真是有事請您幫忙。”
瞿副主任嚇得趕緊站起來擺手。
“辦不了,您有事找別人吧。”
許姣姣:......
她眨巴著一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我還沒說找您幫啥忙呢。”
“不用說,啥事我都辦不了!”
瞿副主任擺手,主打一個油鹽不進的態度。
許姣姣對他這生怕惹事上身的態度也是無奈了。
但是不好意思啊,按理來說強扭的瓜不甜,她不該勉強瞿副主任的,但咋辦呢,這事還真就只能找他,所以她還就要勉強一回了。
“上次楊局來找我,您知道的吧?當時我給了他一份方案書,關于舉辦‘鹽市出口商品洽談會’,就是上次省總供派人下來我跟他們也提過一嘴的‘小交會’計劃......”
還是說了。
瞿副主任揉了揉額頭。
他真是拿他們這位許主任一點辦法沒有。
他說:“許主任,我佩服你的想法,也祝你心想事成,可您看您跟我說這事,我真幫不了忙。
您知道的,我這出身注定了我跟你們不一樣。
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我就想安安穩穩的,您看您放過我成嗎?”
龐大的家產他捐了,精致氣派的別墅他不敢住,跟妻子兩人擠在一座小洋樓里,不敢生孩子,被人潑糞水都不敢鬧大。
他就想守著現在這個供銷社副主任的位置。
難道這也不行嗎?
沉默了兩秒,許姣姣才開口:“瞿主任,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不想沾事,更不想惹事,你覺著自已安安分分的就能守住現在的安穩,是嗎?
但你覺得這可能嗎?”
瞿副主任不說話,面無表情的。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一個讓你在上面領導面前露臉,幫你刷‘履歷’,讓你的‘成分’以后不再成為別人攻訐點的好機會,你確定你要錯過嗎?”
“......”
瞿副主任打定主意還是想硬挺著來的,他都跟自已說了,甭管這位許主任說啥,他只要捂著耳朵不聽,就誰也說服不了他。
可她說,能幫他刷履歷,洗成分哎,許姣姣這樣說了。
他哪里還能忍住!
他抿了抿唇,臭著臉問,“你說真的?”
察覺到他態度的松動,許姣姣再接再厲,她神色嚴肅,“我許姣姣從不說大話,您也是從我進單位一路看著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是啥樣的人,您還不了解嗎?”
就是因為了解,瞿副主任態度才會松動,因為別人說這話他可能要嗤之以鼻,可許姣姣說這話,他相信她有能力做到。
不好,更心動了。
瞿副主任動了動屁股,他不自在地問,“你到底想要我做啥,我就是一個副主任,官還沒你大,我可幫不了你說服上面領導。”
“你不能,有人可以啊。”
許姣姣呼出一口氣,笑容狡黠,“您的好朋友郭局,只要他愿意同我和楊局站在一個戰壕里,想說服上面領導有啥難的?”
“......”瞿副主任拉長了臉。
他就知道,項公舞劍意在沛公!今天這出戲就是沖著老郭去的!
不過,他狐疑地問:“你啥時候聯合了楊局的?”
他可記得那位一直沒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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