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乘風干的事即便不是汪鈴指使的,她給搭了條梯子,她肯定不無辜,這個沒啥可辯的。
但夏東林呢?
這家伙掩藏在背后,想安安穩穩的,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你想藏,嘿,咱就偏要把你揪出來!
許姣姣跟杜書記說的話其實很直白。
她在告訴杜書記,要是夏東林摻和了搶功事件,這事就又有另一個說法了,人家會說你這明顯是自家人打內戰啊,先不論商業局咋樣,你杜昌國連手下人都沒管好,你還鬧呢?
你鬧個屁!
先清理門戶去吧!
杜書記的臉‘唰’地拉下來,死沉死沉的。
他原本能師出有名,站在有理的一方大鬧省里的,今個要不把商業局狠狠踩腳底下都對不起大好形勢。
可,恨吶!
自家冒出來個拖后腿的,去找人算賬腰桿子都挺不起來了!
雖然小許是猜測,但杜書記想想老夏一直以來跟小許的不對付,他都沒法昧著良心說這里頭沒有他夏林的事!
“小許,你說咱現在該咋辦?”杜書記皺著眉問。
因為老夏讓她不追究,吃啞巴虧,這姑娘肯定不樂意,可老夏現在卷進來,事件復雜了,他們跟商業局扯,人家又不傻,反應過來不會捅自家嗎?
一面倒的局勢變得棘手起來,杜書記投鼠忌器,真是咬碎了牙。
他就跟吃了一口屎似的,心里嘔得慌!
面對他的詢問,許姣姣正色臉。
她說:“那就要看您是想維護供銷社的名譽,我和您都吃下這個啞巴虧,放過朱乘風和商業局;還是大義滅親,只管按規章制度來,該處置處置,叫人清楚您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后再沒人敢借供銷社生事。”
無非是保一個放棄一個。
是要保住夏東林讓我吃虧,還是放棄一個夏東林為我出頭,給你杜書記立個鐵面無私的公正形象,順帶一舉將商業局的氣焰踩下去。
“......”杜書記就幽幽地瞅許姣姣。
她看似給了兩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她如果愿意吃啞巴虧,早在前個他去找省里要說法的時候就給攔了,要么就該早早將夏東林摻和進來這事告訴他。
她昨天沒說,現在省里叫去對質,她說了。
那說了跟沒說又有啥區別呢?
許姣姣跟杜書記對視,眼神坦蕩。
沒錯,咱就是個斤斤計較的人,誰給我一棍子,我就抽死他,翁婿聯手是吧,一塊收拾!
夏主任被喊過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情愿。
“老杜,你看我這邊也挺忙的,要是沒要緊的事你趕緊說,我還要給今年新進職工做崗前培訓呢,明天還得去下面幾個市跑一下,說培訓的事......”
他絮絮叨叨的說,人是真忙,心情也是真不好,看見許姣姣更不美了,就不想多待。
許姣姣就笑:“夏主任這是因為工作多有情緒了啊,也對,怪我,非得在廣交會上拉那么多訂單干啥呢。供銷社人手忙活不過來還得招工,招工就得安排培訓,瞧給我們夏主任忙的!”
她圈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他,表情就是很直白,就是告訴你,我在陰陽怪氣你。
你能咋吧!
杜書記:“......”
夏東林被懟懵了。
他跟許姣姣是不對付,但從來不是那么明顯的不對付。
兩人以前說話都挺正常的,這會突然跟自個開炮,總得有個由頭吧?
他拉下臉,“許部長,你是立了功,是咱供銷社的大功臣,有脾氣正常,可我自認沒惹你,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就直說,我們嘴笨,比不得許部長伶牙俐齒會挖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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