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江一鳴說道:“一些干部明明和我關系一般,或者和我的交際非常淺,一旦用了這個人情,以后就很難再向我開口了,但他們還是用了這次機會,只能說明他們或者他們身邊的人被劉樂野抓住了把柄,這才讓他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來幫他開脫。”
“光勇,你在搜查會所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發現?”
“當時只是在抓人,并沒有太過仔細的搜查。”
唐光勇說道:“我現在就帶人,再仔仔細細的對會所進行搜查一遍。”
他已經理解了江一鳴的推測。
“好,我等你的消息。”
江一鳴說道:“有情況了,立即跟我說。”
“好的書記。”
唐光勇隨即重新喊了幾個心腹,重新回到會所進行搜查。
經過一個多小時仔仔細細的搜查,終于發現了一個特別的房間,這個房間非常隱蔽,而且是鎖著的。
唐光勇安排人將房間打開,走進去之后,一切他都弄明白了。
這個房間里有一個監控室,而監控室內能夠監控到幾個裝修非常豪華的房間,這些房間就包括龍春之前所在的那一間。
唐光勇隨即打開查看了下,只有最近一個星期的視頻,之前的早已經被人刪除。
但他知道,這些視頻并沒有消失,肯定是劉樂野把視頻備份之后,把這里的刪除了,以防被查泄露太多秘密。
他隨便打開了幾個,發現有一些市直部門的負責人來這里消遣,還有他們警局的中層干部。
他隨即安排人把視頻都給拷貝起來。
在手下拷貝的同時,他走到一旁給江一鳴打電話匯報發現的情況。
“書記,您真是料事如神,真的跟您猜測的一模一樣,之所以有那么多人為劉樂野說話,是因為劉樂野手里掌握著他們票娼的視頻。”
唐光勇匯報道:“我們將會所仔細搜查一遍后,發現了一間秘密的監控室,這里面有很多視頻的監控,可惜只有最近一個星期的監控視頻還在,之前的已經被刪除了。”
“不過,這一個星期的視頻中,涉及的干部就有七名。”
“讓所有參與今天搜查的人員保守秘密。”
江一鳴說道:“立即秘密轉移劉樂野到安全的地方,同時加大審訊力度,最短時間內,讓劉樂野交出視頻。”
劉樂野手中掌握著太多干部的秘密,一旦消息泄露,劉樂野的處境就非常危險。
“好的書記。”
唐光勇連忙去執行了。
將劉樂野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后,唐光勇親自審問劉樂野。
“唐政委,求你把我放了吧,這些事我都不知情,是我下面的人干的,你要抓,也應該是抓他們啊。”
劉樂野說道:“只要你把我放了,你盡管提條件,我一定想辦法滿足。”
“劉樂野,你知道為什么給你轉移地方嗎?”
唐光勇冷笑道:“如果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出去遠沒有這里安全。不客氣的說,你剛出去,可能就會被汽車撞死,或者其他方式弄死。”
“你,你忽悠誰呢,我待人一向友善,不可能有人要謀害我。”
劉樂野辯解道。
“劉總,騙別人可以,騙自已就沒有必要了吧?”
唐光勇說道:“告訴你個秘密,你聽了后,還想出去,我就放你走。”
“我們的人已經搜查出你所在的會所有個單獨的房子,里面有視頻,專門用來錄制幾個豪華包間內人員一舉一動的。”
“這件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很多人恨不得吃了你肉,你還想出去嗎?”
劉樂野臉色大變,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們搜到就搜到了,怎么還將消息泄露出去了呢?”
錄制視頻,既是把柄,但也是行走的炸藥包。
那些人知道他手里有視頻后,必然想弄死他。
只有他和手里的視頻消失了,他們才能安心。
他早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非常小心,只是在關鍵時刻才會拿出視頻威脅對方。
這一次,他也只是找了少部分人進行通知,讓他們想辦法為自已說情。
只是沒想到,唐光勇會帶人去而復返,把監控室的秘密給查到。
這讓他分外的絕望。
他還如何敢出去?
更令他擔心的是,他只是錄制了那些干部的視頻,而那些普通人并沒有錄制,但想必那些人是不會相信的,每天到他會所里消遣的人還多,這些人若是懷疑自已錄制了他的視頻,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想到此,他確實不敢出去了。
“劉樂野,你把視頻交給我們,只有把這些人全部繩之以法,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你在里面,還是出去了,都不會安全。”
唐光勇說道:“我只給你一天考慮時間,你如果不愿意交出來,我就對你進行行政處罰,將你放出去。”
“看你能不能安然無恙的離開義陽市。”
劉樂野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內心只是掙扎了片刻,就決定把東西交給他們,放在自已手里,自已死的可能更快。
“我交給你們沒有問題,但你們必須把涉案的干部都抓起來。”
劉樂野說道。
“沒問題,我向你保證。”
唐光勇說道。
“你的保證沒有用,我要見到江書記,只有他向我保證,我才會把東西交給你們。”
劉樂野說道。
“書記事情很多,恐怕沒有時間過來見你。”
唐光勇說道。
“他若是不愿意過來見我,那我寧愿把秘密帶走。”
劉樂野堅持道。
“我明天向書記匯報,看他怎么回復。”
唐光勇只好妥協。
“好,我等你的消息。”
翌日。
唐光勇就向江一鳴匯報了相關情況。
江一鳴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一見劉樂野。
到了秘密看守的地方,唐光勇帶著江一鳴走進了審訊室。
“劉樂野,江書記到了,你有什么話盡管和他說。”
唐光勇說道。
劉樂野看到江一鳴的那一刻,眼神非常的復雜。
既有恨意,又有懼意,也有幾分懇切的求饒之意。
“江書記,我知道我恐怕很難出去了,把視頻交給你們沒有問題,但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劉樂野,你得寸進尺,你之前不是說只有一件事嗎?”
唐光勇呵斥道。
“你們就說答不答應吧。”
劉樂野說道。
“先說說你的條件。”
江一鳴說道。
“第一件事,我已經跟唐政委說過,你要親自承諾,把涉案的干部都抓起來。”
劉樂野說道:“這里面涉及的干部很多,你先想想再向我承諾。”
“不用想,有多少抓多少,這個是我的原則,不會因為多或者少就不抓。”
江一鳴神色莊重道。
“我相信你!”
劉樂野也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接著說道:“另外一件事,就是幫我把家人秘密的送到明珠市,只有他們離開義陽市,才有可能避免被他們報復。”
“沒問題,我也同意。”
江一鳴并沒有拒絕。
劉樂野擔心的不無道理,既然無法向他本人報復,那就報復他的家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得到江一鳴的承諾,劉樂野反而放松下來,他看向江一鳴說道:“江一鳴,不得不說,雖然我和你有矛盾,但你卻是我唯一一個敬佩的干部。”
“謝謝你的夸贊,我會始終如一。”
江一鳴隨后離開了審訊室。
劉樂野也交待出了視頻儲存的地方。
江一鳴安排唐光勇進行一一查證,并將涉案的人員名單列一個,他要去首都一趟,回來之后再處理這件事。
洪國朝決定今日去首都一趟,一是與闊別幾十年的老友相見;二是幫義陽市爭取民用機場的落地。
江一鳴之前說會親自送他過去,他就跟江一鳴打了電話。
江一鳴帶著丁力前往新平市,隨后接上洪國朝之后,就朝著首都趕去。
洪國朝不喜歡坐飛機,幾人就乘坐了火車,坐的是軟臥,就他們三個人在一個車廂。
一路上,洪國朝和兩人聊的很是開心。
就連丁力,平時不怎么說話的一個人,路上也聊了不少。
他是一名軍人,和洪國朝有很多共同話題。
到了首都之后,駐京辦送過來了一輛車子,供他們使用。
江一鳴把老人送到了位置后,并沒有提出一起進去。
雖然有機會和大領導見面,增進感情,但這樣太刻意了,他送洪老到首都,只是想提供幫助,順便幫自已把機場的事情解決,其他的就沒有太多的想法。
洪國朝原本還想拉著江一鳴一起見自已老朋友的,但江一鳴表示還有事,他就沒有強求。
很快,洪國朝被人接了進去。
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老兄弟,洪國朝和陳將軍都濕潤了眼睛。
“洪老哥,你可算是來了!”
陳將軍飽含深情的說道:“我父親走時,還想過要見你,可惜他帶著遺憾走了。”
“不過,我聽陳果說,你曾經到場來為他送行,我想他的遺憾會少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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