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宋文啟也算是知名人物。
一舉一動都在外界的關注之中。
只要派出人手稍微探查,就能知道他的動向。
很快,老四便喬裝打扮成一個戲臺班子,與宋文啟的隊伍有了短暫的接觸,探查到了宋文啟的大致動向。
接著,馬不停蹄地折返山寨。
“大哥,宋文啟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去州府。”
“而且帶走了不少山下村的精銳,咱們的機會來了.......”
大當家眸子一亮,“來人,備馬。”
“大哥,殺人也要籌劃籌劃吧,不必這么著急。”老四溫聲細語地對大哥道。
大當家搖頭道,“先不殺人,我去一趟蘭陵縣。”
約莫半日的功夫,這位被總寨趕出來自謀生路的大當家,便帶著幾個親信,縱馬疾馳到了縣城外面的一座莊園。
莊園守門的家丁,對大當家似乎非常熟悉,也沒有阻攔,直接帶人到了客房歇息。
“栓子,大人在不在?”
大當家喝了一杯茶水,開口問道。
家丁回應道,“大人出去斗雞了。他老人家最近關照過,無事不要找他,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你忘了?”
“栓子,沒有急事我豈敢來尋大人。”大當家焦急道,“我現在這身份不適合拋頭露面,你去尋一趟大人,就跟他說,我有急事。”
說完,拿出一把鑰匙遞了過去,“城西,拐子胡同十三號院,里面我給你找了個娘們,東瀛來的,伺候人一絕。”
栓子收起了鑰匙,笑著說道,“那大當家在這等一下,小的這就去斗雞場,稟告大人。”
因為宋文啟利用巡檢的身份,停了山下村附近的所有斗雞場,如今這群貴人的斗雞場,只能開在縣衙。
想買斗雞,也無法通過正規渠道購買。
只能通過宋文啟可以流出去的黑市渠道購買,價格翻了將近三倍。
但這些貴人依然趨之若鶩。
很快,一個穿著典史官袍的老翁走進了院子。
典史屬于沒有品級的官員,但在各地權利的大小的區別卻很大。
蘭陵縣因為沒有主簿,縣丞又要幫襯縣令做各種大小事務,所以蘭陵縣的典史權限極大,整個蘭陵縣的監察獄囚,都歸他管理。
甚至縣城和主簿的大部分任務,也被他協理。
“大人!”
等見到這位典史,大當家領著親信紛紛迎了出來行禮。
典史皺了皺眉,上前拉著這位大當家走到拐角處,壓低了聲音說道,“勝子,為父說了多少次了,現在形勢緊張,就連我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你好端端的還往縣城這一帶跑什么?”
說著,還指了指他的手下,“還帶著那么多人,來這莊園,你是生怕縣令不知道,我有錢是嗎?”
“干爹,對不住,事情有些太過于緊急,我顧不來那么多了。”大當家低聲道。
“發生了何事?不就是總寨那邊兒將你驅逐出來了么?這事我已經知曉了。”典史道。
“被驅逐出總寨,頂多是吃點苦,孩兒能堅持。”大當家說道,“現在關鍵是,我這邊兒拿了情報,宋文啟帶著隊伍去了州府,買棉花去了。”
“哦?”典史聞,眸子一亮,“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擅離職守?”
“干爹,擅離職守不至于,宋文啟行事小心,肯定跟縣令打過招呼。”大當家道。
“這確實是,這小子很狡猾,縣令大人又不信任我等,很多事情不跟我們說,不過......”典史意味深長的看向眼前的義子。
“不過,這恰恰是我們拿下山下村的機會啊。”大當家激動到,“只要爹爹您一句話,我現在就召集手下。”
典史撫摸著下巴,沉吟了許久。
這位大當家知道義父在思考,忍著焦急的心,在默默的等待。
他現在眼紅宋文啟在山下村積累的財富,已經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但依然不敢在這位心狠手辣的義父面前造次分毫。
半晌之后,典史停下腳步。
大當家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干爹已經有了決斷。
只要他老人家開口,他立刻回山調集人手,消滅山下村。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位干爹猶豫了半天,結果卻說道,“山下村不好拿,先不說金雞觀那邊兒有大人物坐鎮,就連相州那邊兒都隨時可能派兵支援。”
“你有所不知,相州如今的耆戶長雖然名義上是牛弘,但實際上管事的確實宋文啟手下的馬東,那是個狠人。”
“在相州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卻橫掃了三處山寨,甚至還打掉了不少老夫的暗樁。”
這位典史大人,在地方為官數十載,依靠便利,暗中貍貓換太子,收攏了不少本該掉腦袋的死囚。
這些死囚因為他的關系,重新獲得了生命,便為其肝腦涂地,做為非作歹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