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之后,老道長并未離開,而是幫著受傷的鄉親們包扎傷口,這些鄉親們的傷口并非來源于山賊,而是在助威時,不小心扭了腳,亦或是被同村人誤傷。
此時也氣喘吁吁,不停的哀嚎。
道長醫術精湛,竟然不若于白娘子,眨眼之間就處理好數名傷患。
而在治療之時,一雙眸子,時不時地瞥向宋文啟,想看他如何處置接下來的事情。
他感覺自己賺大了,選了那么個優秀的家伙,坐鎮棲霞山,與自己形成掎角之勢,互相幫襯。
甚至道長覺得,自己給宋文啟更多的好處,促進他的成長。
隨著宋文啟一聲令下,現場瞬間再度亂糟糟起來。
“啊?”
“耆戶長,我剛才開玩笑的,真的殺賊我哪敢啊?”
“是啊,我們就是種地的,怎么敢殺賊?”
一群剛才還各種吹噓自己有本事,只是腿腳慢了一些的鄉親,被宋文啟一句話嚇得面色發白,雙腿發軟。
他們只是不想再同村面前丟人而已,沒想到宋文啟竟然做主,讓他們過去補刀。
“是嘛,你們剛才還開玩笑的?但是你們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宋文啟的臉忽然陰沉下來,宋文啟剛才滅了整整一隊山賊,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浸濕,說話間帶著一股濃郁的煞氣。
嚇得這群人心里不斷的打鼓,他們感覺眼前的宋文啟跟之前大不一樣了,充滿了威壓,讓他們不敢反抗。
道長被宋文啟的話驚了一跳,忍不住詫異地抬頭看向宋文啟,“他竟然真的要那群貪生怕死的百姓動手?他圖什么?”
“道長,你清點,疼啊!”馬東的娘親砍人的時候沒注意,被樹枝劃破了腿,此時正接受包扎,被道長一個疏忽,疼的差點昏過去。
“嘿嘿,你們家東家有點本事啊,老道還真的小瞧他了。”老道嘿嘿笑了笑,說道,“老夫人,你們的眼光也不錯啊。”
馬東娘笑道,“我眼光不行,是我兒的選擇。”
道長點了點頭,一臉惋惜之色,“馬東也是個好孩子,邊塞的事情,委屈他了......”
有個叫做宋希乾的年輕人,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
結果還沒靠近山賊,只因為腳底下血液打濕了地面有些打滑,險些摔倒,就嚇得尿濕了褲子。
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耆戶長,我不敢啊!”
宋希乾嚇得魂飛魄散,身后眾人更沒有膽氣靠近。
紛紛哀嚎道,“耆戶長,我們害怕,放過我們吧!”
看著剛才吹牛的鄉親們,表現的如此懦弱,三老太爺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都給老頭子過來!”
“三老太爺!”鄉親們畏懼三老太爺的威嚴,戰戰兢兢地上前。
站在不遠處的老村長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文啟。
之前宋文強一直鬧著要追隨宋文啟,但是在村長看來,宋文啟也是村里人出身,能夠富裕一方已經是頗為不易,而且還要面對各種人物眼紅他的財物,即便是有出息也有限。
但此時,村長的心態變了,他確定宋文啟這個耆戶長,只是他人生的。
自己的兒子追隨他,肯定前途無量,自己以后萬萬不能阻撓他。
其實不僅僅是老村長,便是三老太爺也被宋文啟的表現深深的震撼了。
他之前對于宋文啟的認知,大部分來源于他人之口,覺得宋文啟就是有些聰明,勤勞,或許還有些手段,可以拿捏村里的老百姓。
得到耆戶長這個位置,也是他善于經營,利用外人,關鍵時刻進行了一筆投資。
但當戰斗爆發時候,那種身臨其境的震撼,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他對那些戰戰兢兢,還吹牛皮的人,發起了召喚。
其實,上了年紀之后,是非常惜命的。
雖然他跟著沖了出來,可看到那么多土匪,他也嚇得哆嗦。
這支土匪,跟那夜偷襲宋文啟的土匪可不一樣,這是一群兇賊,還穿著鎧甲呢。
可人家宋文啟,只靠一群混混出身的守夜人,面對對方不僅沒有任何懼色,反而反殺了對面。
就這份本事,三老太爺就知道,宋文啟這小子前途無量。
所以他準備讓村里人全力配合。
“不敢殺山賊,是因為你們是內應么?”三老太爺一腳將地上的一把刀踹到了宋希乾跟前,“排著隊給我出去砍!”
他老人家在村里積威多年,村里人還真的不敢不服從。
宋希乾跟三老太爺是一房的兒孫,聽到老太爺發怒,立刻撿起刀,壯著膽子,朝著賊人走去。
越是靠近戰場的位置,濃郁的血腥氣越是難聞,再加上姚大猛他們的武器奇葩,地上散落了很多斷臂殘值和內臟。
加上山賊還沒有死絕,一個個躺在地上打滾哀嚎,仿佛在血水之中洗澡一般的場景,就跟地獄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