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二名義上是總寨派來的人,手里還拿著首領的令牌,庫房的人自然不敢阻攔。
而林雄鷹得到消息之后,摸了一下腰間的令牌,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讓秦家老二給順走了。
林雄鷹氣得睚呲欲裂,“他奶奶的,整天玩鷹,今天讓個小鷹崽子給玩了!”
“怪不得一個勁兒地貶低鎮長和宋文啟他們沒啥本事,拿總瓢把子為幌子誘惑我出手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能夠跟總寨合作,林雄鷹除了打仗兇狠之外,本身也不笨,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自己這是被利用了!
這個狗屁秦家二郎十有八九跟總寨就沒有啥關系,這廝就是想利用自己給他報仇,順道偷盜自己的錢財,想漁翁得利。
可現在想明白已經晚了。
自己已經跟玉皇鎮的鎮長結了死仇,而且還被宋文啟堵在半山腰。
最關鍵是,若是總瓢把子對自己的許諾是假的,那就意味著自己并沒有任何援助。
還得罪死了官府。
就在對方無比惆悵之時,宋文啟主動發起進攻,將阻撓在他和鎮長中間的一伙賊寇輕易擊退,將鎮長救走了。
林雄鷹怒急,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指著逃脫升天的鎮長說道,“別讓他跑了啊,追過去!”
手下的兄弟確實沖了,但卻沖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純粹的糊弄林雄鷹,對方那么強,誰愿意送死?
以至于宋文啟都有時間護送鎮長下山。
“文啟,我得跟你并肩作戰!”
“是啊,耆戶長,我們得幫你啊!”
鎮長逃脫升天之后,來不及說感謝的話,提著武器,就要加入戰場。
宋文啟趕緊說道,“鎮長,你趕緊做兩件事,第一下山,把我牛車的上的箭簇搬上來,剛才我們人手有限,有很多落在了牛車上,第二,趕緊派人去通知縣令,來抓人啊,這可是潑天之功,你等著他溜走嗎?升官發財,就在眼前了,你不升官,如何安撫這些死去的弟兄?”
鎮長聞,說道,“文啟,你真的要把功勞給我嗎?”
宋文啟感受著鎮長握過來的冰涼的雙手,輕輕地壓了壓,“趕緊去做事吧。”
“哎!”鎮長連忙帶人走了。
眼看著宋文啟將鎮長救走,林雄鷹將手下召集到跟前,大家一個個唉聲嘆氣。
負責看守庫房的幕僚姍姍來遲,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林雄鷹罵了一陣之后,累了,端起酒水喝了一碗,問道,“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讓人家把錢票都偷走?”
“首領,他說前線形勢危急,您召集拿錢鼓舞士氣,我腦子一糊涂,就著了他的道了。”幕僚低著頭請罪道。
“他娘的,這回可是真倒霉透了!”
林雄鷹一把摔碎酒碗,“我平日里真金白銀可曾虧待過你們?怎么連幾十個民夫組成的小隊都打不過?”
“回大當家,對方哪里是民夫啊,您看他們端武器拿架勢,還有那箭簇,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正規軍。”
“咱們剛才已經死傷了將近百余兄弟了!”手下的親信頭目懊惱道。
“放屁!就算是正規軍又如何?不是血肉之軀?死幾十個人拿不下,就上幾百人!幾百人也拿不下,就上所有人!”
“真的讓他們堵住這里,讓那狗屁鎮長出去求援,帶來援兵,咱們都得死!”
“首領,切莫沖動!”不等手下親信開口,幕僚趕忙站出來,“現在情況是,咱們跟對面硬碰硬沒意義,既然對方能輕松殺到五彩山來,還能碾壓我們,說明咱們呆在這里沒有意義了。”
“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咱們不如.......”
林雄鷹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他的確有些沖動了。
對方已經救走了鎮長,自己跟宋文啟一個耆戶長較勁有什么意義?
對方守住了山路,明擺著就是想堵死他們,然后讓朝廷大兵過來,一戰剿滅他們。
林雄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后山那邊兒的秘密通道開辟的如何了?能不能保證咱們的人在那邊兒撤退?”
當初選擇五彩山,就是因為此地易守難攻,但他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只有一條上山的路,還是他們辛辛苦苦發掘出來的。
前些年,朝廷一直無作為,所以他們便也沒在意后山秘密通道的建設。
一直到了縣令開始打擊進山的商道,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重新發掘新的下山通道。
“還不行!”手下搖搖頭道,“前些日子,衙門開始打擊咱們的商路,首領您將大多數青壯都派出去運輸物資了,我手頭的人手有限,自然進度緩慢。”
“不是,之前你們干活不是挺快的嗎?這一次怎么這么慢?”林雄鷹匪夷所思道。
“首領,最近沒有生意,您都很久沒有賞賜兄弟們了。”幕僚知道林雄鷹接下來會問什么,便主動解釋道,“那些原本便居住在此地的人,更是出工不出力,逼迫緊了,就跟咱們拼命。”
說完現場變得無比壓抑。
林雄鷹的臉色也黑得能滴出水來。
往年他們依靠山民的身份,偷偷入城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
甚至連官府都能跟他們勾結到一起。
今年好不容易衙門跟總寨打起來,總寨對于物資的需求大了,結果他這邊兒剛開始做生意,就處處不順。
這就不說,今天還被人家堵在了山里出不去了。
這要是援軍來了,可怎么辦啊?
“算了,本地原住民不愿意跟咱們吃香的喝辣的,也無所謂,只要他們不關鍵時刻反水就成。”
“先生,你先回庫房一趟,讓兄弟們將金銀財貨和糧食先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