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不要以為爬上樹老子就拿你沒辦法!拿刀來!”
一聲暴喝在下方傳來。
方陽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穩定心神,低頭看去,只見下方圍滿了人。
而且這些人全都身穿古裝,為首一名中年男人,一臉絡腮胡,面容兇狠,挺著一個將軍肚,身穿一身華服,一看就不是凡人。
剛才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便是此人發出。
方陽眉頭一皺,便出聲問道:“你哪位?你們這是拍戲?”
“我哪位?老子是你爹!還拍戲,老子今天拍你!”
方陽:“???”
自己從小就是孤兒,何曾被人占過如此便宜。
于是直接大喝一聲:“呸!我是你爹還差不多!”
霎時間,全場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之后。
那中年人再次發出一聲爆喝。
“孽子!你要欺天了啊!”
“前番被太學退學,老子不與你計較,現在又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穿褻衣褻褲跳水,隨后又大搖大擺上來,被所有人看了個精光,讓我成國公府顏面盡失,然后在家中你又倒反天罡,要做老子的爹!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作勢,就要往上爬。
而方陽則是腦海之中猛然炸開。
一股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入。
片刻的功夫。
方陽便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自己穿越了。
這里是楚朝,一個不存在歷史長河之中的朝代。
下方怒發沖冠的中年男人,還真就是他爹,當朝成國公方景升,而他正是成國公獨子方陽。
自己之所以爬到樹上來。
那是因為在中午的時候,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就連回憶一下,方陽都提原主感到羞恥。
忍不住感慨一聲,堂堂國公之子,竟然當舔狗,真是丟人啊!
而且在詩會上,因為那個宋小姐的一句話,直接穿著褻衣褻褲跳水撈繡球,上岸之后濕透了的衣服,更是讓他等同裸奔。
本就不好的名聲,更加雪上加霜。
不過好在救下了一個溺水的姑娘,這才讓方陽不由得高看了原主一眼。
不過腦海里浮現的那些千金小姐紛紛掩埋而逃,無數公子哈哈大笑的場面,又讓方陽一陣面紅耳赤。
好在這具身體因為常年打架斗毆,身材還算不錯,也不算太丟人,不過這些都沒人在意。
總之原主是灰溜溜的跑回了家,回家之后還沒剛換好衣服,接了任務要巡查九邊的便宜老爹成國公方景直接殺了回來。
可憐原身逃避不及,直接挨了一鞭子之后,便一溜煙爬到了樹上。
原本就因為落水之后沒及時處理,有些發燒,然后再經風一吹,加上一頓驚嚇,原主竟是悲催的掛了。
這才讓自己一個因車禍喪生無親無故的孤兒撿了便宜。
至于說的被太學退學,原身上了一個月的學,結果屢屢犯錯,更是帶著他人往祭酒酒葫蘆里撒尿,差點沒把年逾古稀的老祭酒給氣死。
本來大家一起承擔的事情,結果黔國公之子沐英直接當了反骨仔,這才讓方陽被抓了出來,踢出太學。
太學的事情這便宜老爹都說不追究了,現在只要把原身裸奔的事情解決,就一切安定!
理清思緒。
眼看著要抱著大樹往上爬的成國公方景升。
方陽二話不說,抱著大樹就滑了下去。
不管不顧,直接雙膝跪地:“爹!此次孩兒跳水,并不是為了那個繡球,而是為了救人!”
氣急敗壞的方景升頓時一愣。
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恰在此時,被叫去拿刀的仆人已經扛著一柄大刀跑了回來。
方陽眼疾手快,當先一把將大刀抄了起來。
然后插在自己面前。
繼續道:“若是爹不信,孩兒可以自證清白!”
說著腦袋更是朝著刀刃靠了靠。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方景升頓時被嚇了一跳。
連忙喊道:“信!為父信!”
一邊喊著一邊將插在地上的大刀拔起來,扔向遠處。
“陽兒啊。”
方景升滿是無奈將跪倒在地的方陽扶了起來。
方陽則是松了一口氣。
直接回道:“孩兒在。”
“哎。”
方景升悵然嘆了一口氣。
然后繼續道:“陽兒,咱們成國公府雖然還是國公,但是到了為父這一代已經傳了十代,咱們成國公府早就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了,這一次爹花光了積蓄才求了這么一個差使,你這樣總是惹是生非,為父怎么能護得住你啊。”
“爹教訓的是,孩兒一定謹記在心。”方陽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樣。
“罷了,你既然說是為了救人,爹也不說什么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你救得是誰?”
方景升說道最后眼中閃過一道陰郁的目光。
“好啊!爹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再問!兒子我今日便已死證明我的清白!”
只是瞬間,方陽目光再次鎖定被丟到一旁的大刀,作勢就要沖過去。
“別!別!爹不問了,不問了!”
方景升被嚇壞了,死死抱住方陽的腰。
只是方景升那里是方陽的對手,硬是被方陽拖行了數米。
一副今日必須死在這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