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和陸淵邁步進了小土屋。
這屋子一窮二白,香蓮離開后都無人來霸占,就這么一直空置著,可見其破敗。
這處地方已經被錦衣衛翻了個遍,姜梔自然也找不出什么新的東西。
“你與李元虎早就認識?”陸淵忽地問她。
姜梔翻了翻木板床下,只能聞到一股腐舊的霉味,“恩,那時候有事找他幫忙。”
“是么?”陸淵冷哼一聲,“李元虎此人不好相與,為了讓他幫你,花費了不少代價吧?”
若不是方才有自己鎮著,李元虎絕不可能這般笑臉相迎,有問必答。
不從她身上扒下一層皮來才怪。
姜梔翻看的手頓住,有些心虛不敢去看他,含糊道:“也還好吧。”
誰知陸淵笑了笑,“的確還好,畢竟是我的女人,李元虎有所忌憚,說什么也得給我這個面子。”
他猜到了。
姜梔暗道一聲不好。
但轉念一想,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自己現在又在幫他查案,他難道還能跟她計較這種小事不成?
于是索性不再遮掩,“當時我孤身一人沒有幫手,只能借陸大人的名號行事。”
她對著陸淵討好地笑了笑,“我相信陸大人不會這般小氣介意的。”
陸淵冷著臉邁步上前,居高臨下覷著她。
他身形高大,幾乎要快到這間小土屋的屋頂,肩背寬闊如勁松撐天,輕而易舉就將姜梔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陰影中。
原來從這么早開始,她就在利用他了。
“我為何不能介意?”
姜梔本就半蹲著在床邊,此刻陸淵俯下身來,她不由自主后仰,脊背已經抵上了床沿。
“李元虎不會出去亂說,陸,陸大人身為男子也不怕名聲有損,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姜梔覺得呼吸都艱難起來。
陸淵瞇了瞇眼,“無奈之舉?如今李元虎認為我與你成了親,日后我若是有了心上人,要怎么和人家解釋?”
“你壞了我的名聲,是不是該為此負責?”
姜梔直愣愣看著他。
陸淵這語氣,怎么越聽越像是她對他始亂終棄一般。
她緊張地吞咽,“那陸大人想要如何?”
陸淵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眼底一片翻騰的海,“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聲稱是我的女人,那我總得把這個身份坐實才對。”
他眼神鋒銳得像是恨不得把姜梔從頭到尾拆了,里面的情緒幾經變換,終于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姜梔震驚之下痛呼出聲,然而才剛一張唇,血腥味便混著他的氣息,交纏如同藤蔓攀附了進來。
陸淵就這么看著她,動作兇狠帶著股泄憤的意味。
姜梔伸手去推,卻如同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他就像一座猝不及防壓下來的高山,攜著雷霆之勢,讓她喘不過氣,動彈不得,就連胸腔中的空氣也被擠壓抽取得干干凈凈。
后背被硬實的床沿硌得生疼,她整個人被迫后仰,腰肢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卻還是躲避不了眼前的圍追堵截。
“唔……放開……”姜梔狠狠咬下去,反被陸淵雙指扣住臉頰,唇瓣微張,濕潤的舌尖像是藏在深海洞穴中的一尾游魚,露出一點淡粉的尖兒。
“不放。”他半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探入,追逐撕咬糾纏著那條魚。
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腦勺,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自己身體內。眼中的光冷酷,兇神惡煞,如同猛獸面對獵物。
姜梔舌尖發疼發麻,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連吞咽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