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己不過是聽小弟來報,說在北里坊口見到陸淵帶著個女子進來,這才過來套個近乎。
沒想到陸淵竟然偷偷成了婚,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將人藏得這般好。
陸淵聞,挑眉看了看姜梔,似是在問她怎么一回事。
姜梔也沒料到李元虎會誤會。
但現在若開口解釋,他定然又要問些有的沒的,到時候把自己冒充陸淵相好的事給抖露出來,反而尷尬。
她索性沒有否認,直接岔開了話題,“李大哥可知道這屋子以前住的是誰?”
李元虎看陸淵并沒有開口阻止,便笑瞇瞇道:“夫人問我就對了。這北里坊就沒有我李元虎不知道的事兒。”
“這里以前住的是祖孫兩,老的大家叫她孫婆婆,很早就過世了,小的好像叫香蓮,孫婆婆死后沒多久那叫香蓮的小丫頭也不知去向了,聽說是進了大戶人家當丫鬟。”
姜梔又問,“那孫婆婆和香蓮以前住在這里時,過得怎么樣?”
“可憐的喲,大冬天沒衣服穿沒東西吃,這破屋子遮不住什么風雨,我經常見到那小丫頭手上腳上全是凍瘡,還要被人欺負。”
“被人欺負?”
“對啊,是附近一幫地痞干的,不過弱肉強食,這在北里坊也不是什么大事。孫婆婆死的時候,那幫地痞還要把那丫頭帶走呢,不過還好有貴人路過救下了她,幫他安葬了孫婆婆后,就跟著貴人走了。”
李元虎口中的貴人,應該就是蕭允珩了。
所以香蓮才會對蕭允珩這般死心塌地,寧愿忍受詔獄的百般酷刑也不愿供出他來。
“這些過往俞珺也都查過,就連那幫欺負香蓮的地痞也被盤問過,和李元虎說得并無二致。”陸淵低聲和她確認。
“可知道那些地痞為何要欺負她們?”姜梔皺眉問。
陸淵冷笑一聲,“左不過是看她們祖孫倆孤苦無依,沒有人幫襯就可以隨意欺辱。”
姜梔卻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她和蕭允珩接觸過這么多次,以他的性格,做的所有事都是有目的的。
她不相信他會這般好心,讓人救下在北里坊內無足輕重的一個小丫頭。
她抬頭看著陸淵,“還請陸大人將這幾個地痞再帶回司里好生拷問,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陸淵雖然沒抱什么希望,卻還是點點頭。
“陸大人?”李元虎發現了不對勁,“你們都成婚了,怎么不喚他相公或夫君?”
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種奇特的氛圍。
既沒有新婚夫妻的親昵,也沒有陌生人的生疏。
介于兩者之間,像是還在兩情相悅眉目傳情。
陸淵如今聽到成婚兩個字就心情晦暗,聞冷冷睨他一眼,“你還有何事?”
他眉目如同霜雪般冷硬,掃過李元虎身上的時候,仿佛空氣都被凝成了冰。
李元虎被看得不明所以,但還是賠笑道:“我這不是來看看,陸大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
“沒事了,你先下去,我們自己在這里看看。”陸淵的聲音聽不出半分起伏。
李元虎頓時恍然大悟。
陸大人這是嫌他礙眼,打擾了他們夫妻二人的相處了。
于是立刻賠罪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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