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佑不明所以,“我與他很小時候便熟識,他生性淡泊不爭不搶,極少與人爭執,不曾與我有過節。”
他走到書案前,看到桌上才剛開始抄寫的佛經,范本竟然是前朝就已經絕跡的《趙城金藏》。
他知道這本經書的真跡出自襄王府,襄王妃又潛心佛學,所以姜梔是為誰抄寫,答案不而喻。
“先是沈辭安,后是蕭允珩,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讓別的男子接近你?你怎么就是不聽話?”
姜梔看他一眼,“我懷疑襄王世子在試探我們之間的關系,至于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太子殿下確定要因為這種小事來質問我?”
蕭玄佑被她一噎,臉色有些難看,又覺得此事涉及蟬衣,的確應該多加小心,以免夢境中的悲劇真的發生。
他想了想道:“好,先不談這事,我會派人盯著襄王府,看看他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虛。”
他又道:“我今日過來,是想提醒你有關三皇子一事。”
蕭玄佑上前一步,將姜梔圈禁在他與書桌之間,龍涎香的氣味在書房內如有實質,“嚴文弘將所有罪責都認了下來,陸淵撬不開他的嘴,忠勤伯爵府又有祖上傳下來的丹書鐵券,還有朝中不少三皇子黨的大臣替他求情。”
蕭玄佑神情冷凝,“圣上最終只派陸淵抄了忠勤伯爵府,所有男丁盡數流放北境,女眷充入教坊司。”
姜梔聞,卻并沒有什么意外。
上輩子忠勤伯爵府也是因為此事才被抄家,如今的結果相差無幾。
“多謝太子殿下告知臣女此事。”
蕭玄佑拉過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手心,繾綣中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他的習慣一向如此。
將她當成他豢養的一只寵物,每次見面不是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是對著她動手動腳。
姜梔想要后退,后腰卻抵上了冷硬的書桌邊緣,根本避無可避。
卻聽蕭玄佑繼續道:“蕭承瑾前些日子被嚴文弘囤兵一案攪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但等這次危機一解除他回過神,必定會報復始作俑者——也就是你。”
他的聲音不無沉重,“你的處境并不樂觀,安全起見,我想將你先送出京都,在外面先待上幾年,等朝局穩定了再接你回來。”
他攬過她的腰肢,讓她的整個身體更加迎合自己,“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梔一驚。
他雖然表面上在征詢她的意見,但深諳蕭玄佑性格的她,知道一旦開口,他就已經做下了決定,輕易不會改變。
可姜梔并不想離京。
若就這么被蕭玄佑送走,她的所有行都逃不過蕭玄佑的眼睛,只會更加被動。
更何況三皇子若真想要她的命,她難道要躲藏逃避,成為見不得光的存在?
現在的她的形式比上輩子要好上太多,若這樣還要依附著蕭玄佑庇護才能活下去,那她豈不是白白重活這一世了?
“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只是我還是想要留在京都。”
“我記得你母親早亡,與父親的關系也并不親厚,更沒有至交的好友。我倒想知道——”
蕭玄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鳳眸居高臨下攫住她,“為何一定要留在京都,京都到底有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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